冯玉珠吓得脸色苍白,疯狂地大喊,“你要干嘛?来人啊,救命啊……”
可是,铜墙铁壁的重刑牢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笼子门被打开,只见一道迅猛的黑影冲了出去。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夏家二老吓得跌坐在地上,脑海“嗡”地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野狗被关回笼子内。
夏秋打开牢门,一步步走了进去。冯玉珠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
她突然伸出手,紧抓住夏秋的脚裸,“到底……为什么?”
“痛吗?”夏秋蹲下身,语气关切道:“它啃咬你的时候,你害怕吗?”
冯玉珠慢腾腾抬起头,血红的眼珠子恨得快凸出来了,“你就是个疯子,疯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请大夫把你治好。”夏秋擦着她脸上的血,浅浅笑道:“一百多个孩子的性命都毁在你手里上,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去呢?”
冯玉珠愕然,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啊!
“你还记得吴泓吗?”夏秋低头望着她,眼神空洞无神,“那么可爱的孩子,被人鞭打凌辱,浑身都是不堪的伤痕,连死了都要扔到郊外给野狗啃食。”
“你……”冯玉珠目露恐慌,挪着伤重的身体往后退,“你跟吴家什么关系?”
“像吴泓那样的,还有一百多个,他们都哪去了?”夏秋揪住冯玉珠的头上,将她的脸扯了起来,“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冯玉珠跟见鬼了般,惊悚地瞪着夏秋。原来,她是奔着那些孩子来的。
之前太过失策,才会上当中计。
身陷囹圄,冯玉珠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不该说更不能说,说了只会死得更惨。
比起官府,那些人她更加惹不起。
冯玉珠突然间就释怀了,进了这牢门,她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呵呵……呵呵……”她突然大笑不止,笑容阴森渗人,“你不是很有本事么?你去查啊,呵呵……呵呵呵……”
得了失心疯般,冯玉珠一直笑个不停。
夏秋阴鸷道:“你且等着。”
走出牢房,受惊的夏家二老已经爬起来,正哆嗦在铁门处想要逃。
这丫头已经疯了,没有人性了。
铁门是焊死的,根本掰不开。
“爷,奶。”夏秋突然从后面搂住他们的肩,高兴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啊啊啊……”夏家二老失魂惊叫,浑身抖如糠筛,“阿阿阿……秋啊,以前爷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计较,爷奶都是为了你好,才管教你的……”
似被厉鬼纠缠,夏老太唇齿交战,哆嗦道:“你没了爹娘,爷奶跟伯伯们是真心疼你,才将你带回家里抚养,是怕你跟人学坏了,才会严厉的,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我知道,爷奶跟伯伯们打我骂我都是为了我好,哎哟……”夏秋揉了揉后脑勺,吃痛道:“这牢里潮湿,我头上的伤又疼了。对了,我的伤好像是两年前爷拿烧火棍砸的,到现在头上还有块疤,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她说话绵里藏针,夏老头腿膝盖一软差点没给跪下。他确实是打过她几次,那是因为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说这死丫头根本不像是老五的种。
确实,她哪哪都没有老五的影子。
夏家才不会替人养野种,但事关面子,他只能私下拿她出气。
谁也没有想到,胖成猪,被狗嫌的死丫头,会有秋后算账的一天。
“爷,您是生病了么?抖的这么厉害?”夏秋明知故问,揄揶道:“我是跟您开玩笑的。爷奶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跟您们计较呢?”
“真……真的?”夏老头害怕地看了眼后面的箱子,怕她突然发疯将狗放出来。
他瘦,禁不住野狗啃。
夏秋笑道:“当然是真的啊,我孝敬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你们不敬呢?”
见她语气坦诚,不像撒谎的样子,夏家二老这才松了口气。
夏老太见她笑容满面的,趁热打铁道:“那个……你伯伯他们也知道错了,要不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她话音刚落,夏秋的笑容僵了,继而乌云密布,模样阴沉的似要吃人。
说翻脸就翻脸,夏家二老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我说了不算。”夏秋突然又换了张笑脸,亲切道:“这事归许典史管,他跟我有些交情,我去求他高抬贵手,保管伯伯他们在牢里吃好喝好,到该放的时候就放了。”
夏老头支吾道:“这……要关多久呀?”
“我不知道啊。”夏秋的笑容又没了,语气透着暴躁,“我说了,这事归许大人管,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夏老头脸都青了,连连罢手道:“不不不,我们只是问问,问问而已。”
夏秋这才满意,拍了拍铁门唤来狱吏。
她是大摇大摆走了,而惊吓过度的夏老太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手不停地揉着胸口,哀嚎道:“哎哟……哎哟……老头子,我怕是活不成了。”
气喘,胸闷,头晕,想吐……
夏老头也好不在哪里去,一惊一乍之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死丫头岂止是疯子,简直是丧心病狂的。自己哪句话没顺她意,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们是尽力了,钱送了人求了,仍然是不管用。老大他们就在牢里好好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