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查到,华锋往黑灼山扔把火,这个损失也是无法估量的。
“这件事交由我来处理。”陆庭修给她夹了两块肉,“瞧你瘦那么多还没补回来,安心吃饭就是,等会咱们去趟雷大当家那。”
有陆庭修这句话,夏秋就算放心了。她现在手上还真缺人,想盯住二狗并非易事。
吃完饭,琢磨着雷大当家应该也送完货回到镖局了。要事当先,两人没顾得上午休直接出门。
雷大当家刚回来,正在胡吃海塞填肚子呢。得知两人的来意,不由猛地一拍脑袋,哈哈大笑道:“不瞒两位,我也正想找你们呢。”
随着凉州那几大粮商故意掐紧霖县的粮食,粮镖队的生意一落千丈。几百号兄弟要养,总归是要谋些新出路的,不可能让凉州那边一直掐住喉咙。
“从河县运粮?”雷大当家眉头紧锁,沉默半晌才道:“那一带山路极不好走,而且都是悍匪,他们做的是无本的越货买卖,真刀真枪杀人不眨眼的。”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夏秋再三权衡,心中有另外的盘算,“按平时来算,从河县来的粮食比凉州起码便宜两成,如果我拿出一成的利润给到他们,他们不费一刀一枪就能得到银子,岂不美哉?”
可别小看这一成,只要把河县跟霖县的粮路打通,其他的粮商也会跟风进粮,一年下来利润相当可观的。
无利不起早,尤其是连陆大人都支持,雷大当家当即在心里盘算,如果真能打通河县的粮路,路程短了不说自己赚的更多。
他是土匪出身,有头发谁愿意做癞痢,他答应牵线搭桥找河县那边的拦路虎谈谈,和气生财总好过打打杀杀的。
再说卧牛岭的名气可不小,河县的拦路虎应该会卖他这个面子。
双方一拍即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事情紧急,雷大当家打算休息片刻,带上兄弟赶往河县。
从四海镖局出来,陆庭修送夏秋回府,衙门还有事要处理,他离开时从衣袖内抽出个锦盒出来,“送给你的,凉州这一趟辛苦你了。”
礼物是刚到凉州就买的,本来当时就想送给她,谁知发生一连串的事,后来就给疏忽了。
陆大人送她礼物,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
夏秋惊喜的就要打开,谁知陆庭修却制止道:“小小礼物,回去再看也不迟。”
哟,都害羞了。
送走陆庭修,夏秋雀跃回房。
锦盒只有巴掌大,打开是对精致的珍珠翡翠耳环,材质做工皆属上乘,估计值不少银子。
他的俸禄不多,在沙县又没有自己的产业,估计买它费了不少心思。
夏秋坐在镜子前,美滋滋地将耳环戴起来。他的眼光独特,耳环很衬她的脸形,戴起来整个人都增添了不少光彩。
刚臭美着,敲门声响起。
涂老头从吴家回来,脸色比较严峻。
夏秋咯噔一下,“阿渔的情况如何?”
涂老头走进来坐下,“伤的比较重,身体肯定是废了。估计以后得用药吊着,能活多久就看她的造化吧。”
夏秋对自个师傅再了解不过,如果连他都这么说的话,那吴渔治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身体一坏就是油尽灯枯,她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心情七上八下,夏秋怔然道:“按最坏的打算有多久?”
“不爱惜的话,最多不超过半年。”涂老头抚着胡须,“如果用名贵药材养着,她自己心情豁达,两三年也是有可能的。”
夏秋没二话,自然是用最珍贵的药,账算她头上就行。
涂老头没再说什么,不过见她失神的样子,心中已有隐隐的猜测。
吴渔的选择让夏秋颇是感慨,她真没想到吴渔敢玩命。如果没有她,自己会身陷梦魇直至心力耗尽而死。
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自己都终究欠了她。
碍于吴渔对自己的排斥,夏秋并没有再去吴家,以免她心情激动对病情更为不利。
“丫头,给凤家人的药已经研制好了,陆大人估计这两天就会派人去凉州提人。”
夏秋一怔,这事陆庭修没跟她提及,涉及公务保密也在情理之中。
涂老头给的药,功效跟化功散差不多,药效长达半年之久。换句话说,那些被俘的凤家人在半年之内会武功尽失,体能甚至比普通劳役还差点,想到兴风作浪不太可能。
另外,据她所知,陆庭修背地里是给凤家人请了功的。叛乱之事毕竟已经过去五十年,凤家人从京城流落到西南边陲,他们的子孙后代本就受尽苦楚,除了家主复兴之心不死,其实族内的子民只想休养生息过安稳日子。
即使是甄选出来的祭伺,亦非真心想恢复凤家昔日荣光。自从凤余淮坐上家主位置,她不顾族人反对大量豢养祭伺,不少妇人被做成皿器而死亡,造成族内人人自危,只是她们碍于凤余淮的震慑,敢怒不敢言而已。
比起远在天边的朝廷,凤家家主才是真正的杀人狂魔。
新帝初立,民心稳定重于一切,只要凤家族人不再有反叛之心,甚至有立功表现的,皆可恢复平民身份。
这是陆庭修为被俘的凤家人所能争取的最大利益,当然这事凉州知府并不知情。
看来,这事十八有九是稳了,早日将俘虏押送回霖县,省得夜长梦多。
晚上,陆庭修在书房忙碌,夏秋特意送点心过去。
陆庭修搁笔休息,品尝着她亲手做的点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