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两刻钟左右,一队粗布麻衣的男人沿着水源寻上山。他们一行六人,手脚轻快灵活,“什么味道这么臭?”
循着臭味,很快有人找到水源,他转身朝后面的人喊,“在这里,水潭有只死鹿。”
“怪不得大家腹痛作呕不止,原来是这里有死东西。”
众人边嫌弃边塞住鼻子,将死鹿的尸体从水潭里捞出来,扔到远远的才离开。
“咱们在这鬼地方都憋一年了,上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举事呀?”
“谁知道呢,咱们都是小喽喽,听命令行事呗。”
“最近不是运了批武器进来么,我觉得快了。”
“那成事后,咱们会lùn_gōng行赏,厉害的指不定封侯拜相呢。”
想得真是美呀,一群炮灰小喽喽而已,真不知上锋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竟然肖想的如此厉害。
水源锁定,两人不再久留。小恶魔留下来继续盯着山洞,夏秋则坐着雕儿返回霖县。
离开八天,夏秋已经面目全非,小芍还以为是讨饭的乞丐,摸出两个铜板要打发她走。
“是我。”夏秋郁闷道。
小芍惊愣地没合上嘴,堵在门口不让进,直到把人认出来。
夏秋浑身发臭,刷了三次才将自己洗干净。
风卷残云般填饱肚子,陆庭修闻讯赶回来,脸色阴沉的相当可怕。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夏秋拽回房间,然后动手了。
屁股火辣辣的疼,夏秋脸臊的厉害,嘴上却叫嚣不停,“你打我干嘛?”
“夏胖胖,你下次能不能别再胡来?”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也不说去哪,他就差没贴寻人启事满大街找。
夏秋斤斤计较,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让你开私库的。”
陆庭修额头青筋暴起,从衣袖掏出厚厚一叠银票甩她脸上,“都在这了,你满意了吧?”
夏秋一张张摊开看,看清金额之地笑得满嘴哈喇子,“满意,满意极了。”真是不枉她做了八天乞丐。
“说,到哪去了!”陆庭修怒不可遏,对她的势利相当不满。
夏秋得意洋洋,附耳向前。
陆庭修浑身紧绷,他也料到她进山了,只是派出去寻她的人还没回来。
八日没见,夏秋黏人黏得紧,抱住陆庭修大腿不放,“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陆庭修眸光深邃,搁在她脑袋上的手重了,“你容我好好想想。”
等重逢的心静平静下来,陆庭修起身去书房。
他深思之时,不容他人打扰。
晚上吃饭时,陆庭修出来一趟,吃饱后把施范叫了进去。
直到深夜,陆庭修才从书房出来,夏秋在房间等他,困着连连打瞌睡。
“早点回去休息。”陆庭修摸摸她柔嫩的脸,轻轻捏了两下,心猿意马道:“今晚我还有事,明晚再给你。”
夏秋:“……”她才不是那种意思呀。
陆庭修将她拉起来,搂抱亲昵之后送到门外,“天晚,回去注意脚下的路。”
瞧瞧,要办正事就不带她玩,真是无语极了。
“乔碧微那边要回信吗?”夏秋不甘心,又转身过来,“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在林子里吧?”
陆庭修压根没当回事,“没事,她们待腻了就回来。”
打发走夏秋,陆庭修关上房间的书,写了封密信盖上章,交给在旁边等候的暗卫,“这几日将人抽调出来,分批进山,等我通知再集合。”机会只有一次,务必斩草除根。
暗卫领命,拿着密信匆匆离开。
陆庭修躺在太师椅上,轻阖上眼睛休憩,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扶手。
夏秋去了趟四海镖局。河县路程近,镖师已经往各个驿道修筑点加紧运粮,雷大当家刚好回来休整。见到她,咧嘴笑得那个痛快。
赶紧命人好酒好菜伺候,只差没把她当神供起来。
夏秋入座后问道:“新粮路情况如何?”
“金老大是信诺之人,但凡是你的货一律畅通无阻。”雷大当家哈哈笑,“不过,别人的他可一律没松口。你是不知道,那帮生意人听到河县粮路开通,他们挤破脑袋都想分一杯羹。”
金老大对官府忌讳太深,路上跑货的多了自然鱼龙混杂,再着了官府的道可得不偿失,故而他宁愿不赚过路费。
他意外的没有刁难雷大当家,估计还是金宣儿说了情的,这才对雷老大另眼相看,还请到熊瞎沟喝了顿酒。
喝开了,有些生意自然就好谈。熊瞎沟几百号兄弟要养,其实金老大也挺穷的。雷大当家也穷过,明白其中滋味,于是给他出了个主意。
河县这条道是迟早要开通的,倒不如找几个靠谱的镖队,收些保护费养老。雷大当家走了几趟下来,两家已经算是知根知底,他可以接其他商家的货赚运费,而过路费则给到金老大。
雷大当家知道他忌讳官府,又道双方私底下可以约定通关暗号,提前将路程跟人数告之金老大这边。双重保险,风险自然降低了许多。
金老大权衡再三,拍板同意了。哥俩好,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夏秋很是欣喜不已,只要姓金的同意开路,以前这条路十有**就稳了,凉州那帮人别再想制肘霖县。
趁着洒香情谊重,雷大当家隐晦地提了之前被黑衣人招降的事,要金老大多提几分醒。
金老大震愕地瞪大眼睛,没想到两人会有相同的遭遇。
原来早在一年多前,那神秘人就曾上过熊瞎沟,开的条件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