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中了药,夏秋意识不清醒,眼花缭乱的,根本记不得那帮乞丐长什么模样。
按密令,连夜抓了五十多个乞丐,分不同牢房关押着。
那些乞丐本就流露街头,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如今有瓦遮头有香喷喷的饭菜吃,简直跟神仙日子似的,他们倒是优哉自在,没几个闹事的。
见知县前来,牢头忙过来迎接,“大人,下官已按照吩咐,那些带头闹事的,吃不安睡不宁的,全部暗中记了下来。”
那帮人,很快就带到审讯房,一排排站好让夏秋指认。
夏秋实在没多少印象,只指认出三个。
陆庭修的记忆力倒不错,虽然案发时天黑,但他还是认出了六个。
还差几个,陆庭修倒也不急,将指认出来的人,让周班头带去审讯。
那帮老乞丐,哪是捕快的对手,连番威逼之下,很快供出同伙。
人犯找齐,其余的乞丐很快被放出去。走的时候,人手两个大馒头。或许是牢里的伙食太好,竟然有人赖着不想走。
审讯没有难度,几句威言而已,他们就供认不讳,确实是有人出钱羞辱夏胖胖,只不过那人头戴斗笠,浑身遮着严实。
乞丐们没有撒谎,想要抓到幕后黑手,只能从夏秋入手。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查。”那不堪的事,她不想一次次被揭出来。
陆庭修没得商量,“这事违法,我必须管。”欺负他的人,就不行!
他让她仔细想想,这段时间跟谁有恩怨。
“杨绢儿,夏家,吴家,刘铁柱家,冯玉珠家,胜记药铺……”夏秋想了想,又道:“华挺他爹,应该也不待见我。”
陆庭满脸黑线,还是她厉害。
“还有你的那些属官,也有可能利用我来敲山震虎,让你夹紧尾巴做人。”夏秋神情冷漠,幽幽道:“这事闹大了对我名声不好,你还是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能不管。”陆庭修沉声道:“你放心,我会秘密调查,还你一个公道的。”
冷若冰霜的眼眸,这才有了丝暖意。他的人,他的人……呵呵……
心意领了,不过也没打算完全指望他。离开县衙后,夏秋去找二狗。
陆庭修身负官职,想替她讨公道不难,但这种事根本无须浪费他的精力。只要他有这份心,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没错,她是得罪了不少人,但不是人人都敢报复她的。吴老三没这个胆,首富华老爷是出了名的绅商,应该不会用这种腌臜的手段,像冯家刘家夏家这种阿猫阿狗,怕是想都不敢想。
除了,杨主簿家的官小姐,杨绢儿。
像这种辱人清白的下作手段,只有女人才会百用不腻。
虽然不知原因,但夏姐的事,就是他二狗的事,“查清后,你打算怎么做?”
夏秋冷笑道:“帮我盯紧了,其他的你知道太多,没有好处。”
回到家,刚踏进院子,一茶杯劈头盖脸砸过来。
亏了夏秋听觉过人,动作敏捷的避开了。
跟接着,紫砂茶壶砸过来,碎个稀巴烂。
夏秋生气了,无奈道:“师傅,您都一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咱稳重点行吗?”
“你这小白眼狼。”炸毛的涂老头冲过来,厚厚的十页书面摔她脸上,“我可是你恩师啊,你竟然敢威胁我,一页还嫌不够,你敢写十页,看看你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我不写十页,您怎么会下山呢?”早料到他会生气,夏秋将刚买的女儿红往他怀里一塞,“五十年陈酿,别摔了。”
涂老头就好这口,闻到香浓的酒味,顿时气消了大半。他扒开泥封,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坛才算解馋,“好几年都没喝了,真是爽啊。”死丫头,算她还有点良心。
“你老窝在燕岭山做什么?”夏秋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山里头的西北风比较好喝吗?”
涂老头剜了她一眼,斥道:“你懂什么。”
“您在山里已经住了五六年,这次必须在霖县呆半年,半年以后你爱去哪去哪。”把人骗下来的,就没打算放他回去。
这是什么态度?涂老头瞪眼,要发飙。
夏秋坐在他对面,痛快地开条件,“我每天好酒好菜伺候您,您高兴就去药铺指点下那群庸医,不高兴就在家里睡大觉,这样可以了吧?”
涂老头转转眼珠子,仍然不满意。
夏秋瞥了他一眼,“我胎毒的解药您制不出来,活死人的解药您也制不出来,怪不得您像缩头乌头一样缩在燕岭山不敢出山,是怕把神医的招牌砸了吧?”
涂老头被激怒,“你个死丫头,我可是你师傅,你就这样尊师重道的?”
“你连为人师表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要尊重您?”
涂老头气得,起身就要回山。
夏秋见此,立即他拖回来,“您连东西都打包来了,还跑什么呀?”
激将之后,夏秋又改用哄的,“师傅呀,您可上点心吧。我有强烈的预感,那些怪物还会出现的,您如果研制不出解药,那整个霖县都沦陷了,到时您那远在天边的七大姑八大姨那些亲戚,也不能免于其难的。”
涂老头满不在乎,“那些都是垄沟亲,死了也没什么。”
夏秋打感情牌,“那我死了,谁给你买酒喝?”
涂老头铁石心肠。该死的,迟早要死,强留不得。
“您还欠我爹娘一条命,别以为教我两年医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