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拿了麦,一边嘱咐:“你坐这别动。”
羽沫擦了擦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回来时,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他喑哑磁性的声音在慢慢流淌: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
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己
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
悄悄的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还记得我们曾经,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段繁华巷口
尽管你我是陌生人,是过路人,但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
一个眼神,一个心跳
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好像是
一场梦境,命中注定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难道是缘分
难道是天意
那声音低沉婉转,细腻感伤,似乎在对着心爱的人无奈诉说轻声表白,羽沫竟然听得眼眶一酸,大家已轰然叫好。
他把麦递,“你俩怎么不找个能对唱的情歌呢,让晓鸥挑。那多有意思。”
又坐过来问她:“唱得还行吗?”
“不是一般的行,是相当的——好听。”
“就没听出点别的意思?”
“没有。”
“那我不白唱了。”
她得可不像。”
他倒了半杯柠檬茶递给她:“怕酸吗?你嗓子唱的有点哑了。我歌行到什么程度?好好夸。”
“你要是哪天能开个演唱会什么的,我肯定去捧场。”
“那门票得定贵点。”
“除了钱,你心里还有别的吗?”
他的声音忽然正经起来,柔声说:“有,心里还有别的。你确定想知道?”
羽沫转身鼓起掌来,“女声比男声还高哇,晓鸥,你唱的可真好听,小文唱的也好,你们两太适合唱情歌了。主要是歌有情,人更有情,人歌都合一了。”
他还在握着她的手。
羽沫笑着默默抽出手:“我要唱《城里的月光》,这首我喜欢,但唱得不好。晓鸥你帮我找找。”又轻轻拍了拍他手背,“你好好听,回来给我指点指点。但我若是唱的好,不许你嫉妒。”
“我可能管不住自己的,”他笑,轻声说,“你不要哪都好。”
“晓鸥,咱们两个一人一句吧。”两个女孩子挤坐到一起,肩挨着肩,就像认识了很久的闺密。
他静静地听完。起身帮他们倒水。
“东海,你今天没怎么唱呢?就看见你照顾我们了。”
羽沫吃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叫东海。
“沫沫,你喝口水,你嗓子都哑了。”羽沫又是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知道她名字的呢。
“你俩挺熟的,怎么认识的?萧东海人很慢热的。沫沫?这名字真好听。”晓鸥笑着推她。
“梁羽沫。我们哪里很熟了?不过是在盲校上过学,偶然认识的。我可不觉得他是个慢热的人,他很自来熟的。”
“不会吧?东海这个人,我们背后都觉得他有一点高冷呢,尤其是对陌生人。当然熟了,他人是特别好的,实际上还很热心,好朋友,好哥们儿,好老板。“小文说道。
“可能是人家认识的方式有特别之处呢,快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别避重就轻。你们看上去像老朋友了似的,熟得都让人有联想了。”晓鸥捂着嘴笑。
羽沫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去你的,真的是不久前在盲校上课,偶然碰到就认识了。”
“她突然一下子撞进了我怀里,那天外面下着小雨。”东海微笑着插话。
“胡说,我只不过撞掉了你手里的书。”
“是吗?”他尾音扬起,作思考状。
“你当时还吼我。”她想起他那天的态度还有点小不爽,“我可生气呢。”
“关于第一次相遇,你的记忆比我深刻。”他总结。
她气结,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回过去。
“罚酒罚酒,东海,怎么能惹羽沫生气呢?”小文举起杯。
“你真生气了吗,沫沫?”东海轻声笑,“那我和你道歉好了。对于上天的一些安排,原谅有些人总是后知后觉的。”
“什么意思呢,你讲这么快,我没大听懂。”羽沫笑,音乐嘈杂,真没太听清。
“这酒很清甜,你不尝尝么,沫沫?”
四个人唱到尽兴,酒也喝了不少,出了歌厅,夜色已阑珊。
晓鸥挽着羽沫的胳膊,稍微落后,小声地谈论着按摩店里的各种八卦:“东海按摩手艺特别好,店里都是他的老主顾。遇到老人家,他都会主动帮人家免费多按一会儿,有时候还会帮着指点一下按摩手法,好让老人有个小病小痛的能在自己家里舒缓一下。当然他也有出糗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我们合伙欺负他……”
羽沫听着不禁低低地笑出了声:“你们可真好,每个人都很有趣,我觉得你和小文两个好般配,你们谁追的谁啊?小文追的你吧。”
“那当然啰。”
“那你们两家都同意了吗?”
“我们彼此喜欢,家里当然会同意了。”晓鸥笑道。
“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我祝福你们两个。小文好体贴你呢。”
“其实东海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的,你没发现吗?”
“是呢。”
“晓鸥,咱们从这打车走吧。羽沫,很高兴认识你,下回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