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刚入得卞城,还未到客栈,迎面就见,等在梨花树下的沈家车马。
领头的是两位玉树临风的少年公子,少年齐齐鞠身施礼:
“见过姨母,见过表妹”
“辰表哥,昕表哥!你们怎么来了!”少女开心的小跑了去。
“表妹姗姗来迟,我们等急了,就专门前来迎姨母和表妹。”沈辰露齿一笑。
沈辰是祁落大舅沈舟的嫡次子,学问出众,小小年纪便中了举,只是一直不愿继续科考,就在那吟心书院继续读书做学问。
沈昕是二舅舅沈越的嫡长子,沈昕继承了他爸爸沈越的书法之才,小小年纪已经在吟心书院做了老师。
能出第一美女沈吟月的沈家,子孙们外表自然都分外出众。
沈辰和沈昕,与桑旸的昳丽不同,他们均是静逸如松的俊逸少年,如水墨般清新淡雅。
堂兄弟长相颇为相似,只沈辰肤色更偏麦色,肤色白皙的沈昕比堂哥更多了一份文弱的书生气。
“辰哥儿、昕哥儿又长高了,快来让姨母看看。”
“姨母。”
“姨母。”
姨母已被团团围住……
“请问这位是?”才被发现的桑旸……
“镇西王府少将军桑旸,见过二位公子。”桑旸抱拳道。
“沈昕见过少将军,早闻少将军之英名,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沈辰见过少将军,今日少将军至此,请容沈家略尽地主之谊,我们已订上薄酒佳肴,望少将军赏脸一聚。”
少女吃吃笑着:“表哥就别文绉绉啦,走!咱们一起喝酒吃肉去,回头我非得扯了你们衣袖擦擦嘴,省得你们日日知乎者也。”
表哥们对这个小表妹真是记忆尤深。拽了他们的袖子擦嘴事小;院子里摘花拔草事小;泼他们的好书泡到水盆里…………
近些年年岁渐大,虽是明显好多了,但是他们委实是后怕呀!
关键就这样,还有人撑腰。
每每遇到事,都是他们挨骂受罚。
当然这个丫头也有可爱之时。
比如奶声奶气地跟在后面叫表哥;爬树摘下的桃子自己舍不得吃,却留给他们;摘花折草只为他们的案上偷偷插上个花瓶;换了爹爹的湖笔给他们用………
“你这个丫头,还是这般无状!如此这般,日后看谁还敢娶你。”沈昕摇了摇头假装叹到。
“小表妹就该如此,到时妹夫要是嫌弃,可过不去我们这关,落表妹尽管放心祸害,自有辰表哥给你撑腰。”
“祸害!哈哈,辰表哥你这可真是折煞表妹我了。”少女哈哈笑道。
表哥们少时也是在京城长大,回拙州不过五年的光景,祁落从小常常住在沈府,跟表哥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即便回了拙州,祁落每年也都会回去几次,关系一直也是极好。
哥哥祁霏虽对妹妹分外疼爱,但从小就是个严肃性子。所以祁落对兄长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少有同跟表哥一起那般,轻松玩笑的时候。
桑旸家少有兄弟姐妹,从小生活在祖母身边。
和继母生的弟妹年岁差距较大,且继母也不愿他们与桑旸过于亲近,少有往来。
舅舅左相与桑旸的母亲,年岁相差甚多,表兄们均已年过三旬。
从小少有兄弟姐妹融洽相处的时候,此时便感觉颇为新鲜有趣。
几人笑笑闹闹便进了客栈。
“姨母和表妹此次在拙州。多呆些时日可好?等天气渐亮,看过那枫叶,我们送姨夫和表妹回京城。”
“我们才到,还没想好啥时候回,表哥这是撵我?”少女眨了眨眼,俏皮笑道。
“表妹尽说笑啦,回头爹该揍我了。”沈辰哈哈一笑。
“两日后,拙州有一个诗会,表妹是人还未到,你的帖子早已经进了沈府。”
“我的帖子,谁给我下的?”
“那自然是你的友人,陈家大小姐。”
“陈思琪?!昕表哥你是不是说错了,怎么会是我的友人。依我看陈大小姐的醉翁之意必不在酒,而在昕表哥你身上。”
“落表妹,休要胡说,那陈大小姐又与我何干。”沈昕涨红了俊脸。
少女嘿嘿笑道:“至于是如何嘛,诗会之日定当分晓。”
“不过昕表哥,你就这么替表妹接了这诗会的帖子,难道你还不知我的诗作难登大雅之堂?”
“此次诗会三年方得一期,除了诗会,我还听说,一直在外云游的唐光寺住持,**大师自会前来赠画于有缘人。”
“哇,昕表哥,这是真的呀!**大师的画作,那我可是垂涎已久,哪管做不了那有缘人,能目睹**大师作画,也是甚好!”少女兴致勃勃。
“子钰,你真的不来吗?”
少年浅浅一笑,凤眼熠熠。
“落落,因我还未到泉州,我尚未能确定行程。如果能来的话,我定让史昭前来先告知于你。”
“嗯!”少女巧笑嫣然。
“有个经年的案件,因为事态比较严重,且多年未能查出背后主使之人,陛下便派我前来查案。”
“泉州离拙州颇近,若是有什么沈府能帮上的,少将军就尽管开口,毕竟在这一带,沈府还是颇有人脉关系的。”
“多谢辰兄,子钰在此谢过,辰兄即是落落的表哥,同落落一般唤我子钰便可,等子钰去的泉州,详细查看卷宗之后,再去拙州请两位兄长帮忙。”
“子钰既称我们兄长,便不必如此见外。”
“子钰明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