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其实一早,便派了马车去唐光寺接**大师。
当天是月中,**大师的早课需花上半日的时间。过了响午**大师才来了沈府。
“师傅!”少女欢快地跑了过去。
“丫头。”看着娇俏的徒弟,**大师也有几分欢喜。
“师傅,你可来了,我晚上给您准备了好吃的斋菜。”
少女伴着师傅一路进了堂内。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沈太夫人,愿夫人福寿绵长!”
**大师招呼道:“勤心,呈上来。”勤心和小沙弥们听命上了前去,将手中的卷轴打了开来。
“这是老僧作的一幅画作,赠予太夫人聊表心意。”
**大师所做的是一张六尺全开的福寿仙人图。
“谢过明惠大师,赠予老妇人如此贵礼,能得大师前来贺寿,老妇人已经异常欢喜,大师里面有请。”
**大师的丹青向来难得,更别说特意画的赠礼,若不是祁落,**大师定不会亲自前来拜寿。
“我的落丫头颇为淘气,就有劳大师您了。”
“外祖母,我不淘气的,我师傅可喜欢我了。”少女眨了眨眼。
**大师脸色一僵,谁家女娃还能如此厚脸皮?他这徒弟也是实属难得啊!
“这丫头资质还不错,又勤奋有加。太夫人言重了。”
“秋月,你快将新做的,枣泥糕拿来给师傅尝尝。”少女亲昵一笑。
其余人皆很是羡慕,能拜**大师为师,这是多大的脸面呀。
大家都跃跃欲试,想着一会好好表现一番,希望也能得了**大师的青眼。
沈家的宴席,大家都有了不成文的规定。
各家正值婚嫁之龄的女子,都会争相地表现才艺,必是要进行比赛,以期得到沈家儿郎的青睐,能嫁入沈家。
陈思琪陈大姑娘,不仅文采了得,一手丹青也是颇有看点。
为了讨了沈太夫人欢心,陈大小姐今日送上的贺礼,是一个刺绣的屏风。
绣的是那麻姑献寿图,刺绣的原画是陈大小姐所画,上面的诗是陈大小姐所作,就连刺绣也是出自陈大小姐之手。
如此多才多艺,难怪颇是自傲!
她好生想不通,像祁落这样地怎就能拜了**大师为师?
今日一会儿的秀才艺,她定然得拔的头筹才行。
陈大小姐看了一眼,那翩翩佳公子沈昕,暗暗的牟足了劲!
定然得嫁入沈家才行!
陈大小姐莲步轻移,施施然上前盈盈一拜。
“思琪见过太夫人。今日是太夫人寿宴。思琪愿表演才艺,为太夫人寿宴助助兴。”
沈太夫人笑道,“琪姐儿,有心啦!”
随即,丫鬟小厮们便抬上了案桌,摆上了笔墨纸砚,这样的比试比的都是那诗画。
“思琪今日表演的便是那舞画。”齐朝有一种特殊的绘画形式,妙龄的女子,一边随着曼妙的音乐跳舞,随着舞动的节奏一边在画纸上作画。
一般舞画,作画并不是那重点,而是美妙的舞姿更具吸引。
陈大小姐自诩舞姿过人,丹青了得。于舞画一途,可是颇有小成。
音乐缓缓响起,陈大小姐随着音乐变换舞姿,湖笔则随着舞姿的摆动而蘸墨挥毫。舞与画一气呵成,带给人颇为美妙的感受。
画的是那寿桃图,陈大小姐还专门提上了自己所作的诗句。
一曲完毕,陈大小姐娉娉婷婷,拿了做好的画作便走了上来。
“太夫人,思琪献丑了!”
“琪丫头,果真是舞姿优美,丹青了得啊,甚好甚好!”
“谢太夫人夸奖,不知**大师可愿给思琪指点指点?”
陈大小姐本身想着炫技过后,就让**大师给予指点,便再顺势请求**大师也收其为徒。
“阿弥陀佛!心杂画亦杂!这位施主如若想画亦有成,自当潜心专研!”
陈大小姐向来得人追捧,且丹青造诣较高。未曾想到会得出这样的评价。
当即便咬了唇,红了脸,连拜师的话都吞了回去,恼羞成了怒,便想托着祁落下水。
“素闻大师的徒弟朝霞郡主,丹青了得,才得以被**大师收为徒弟。不知朝霞郡主可愿给大家作一幅画作,我等也好鉴赏一番。”
莫名被点名的祁落。
要是平常,祁落定然不会跟陈大小姐比试。今日师傅也在场,自是不能失了师傅的颜面。
“好!”少女清脆的嗓音响起,“徒儿这便献丑了。”
少女上前提笔利落地画了起来,本就功底深厚。且这几日又得到了**大师的指点,颇有心得。
少女画的是那山水图,落笔苍劲有力,用色大胆,且连那风拂动枝叶的动态感,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可是这几日祁落画瀑布得出来的心得。
陈大小姐一边舞一边画,画作力道本就弱了几分,加上深沉的色泽与祁落色彩明快的画作一比,就更觉得晦暗无力。
虽然祁落的画中尚有许多不完美之处,但其中的意境却颇打动人心,众人纷纷拍手称好。
**大师抚了抚胡须,暗道孺子可教也!
有了陈大小姐的先例。剩余少女也不敢玩那蹊跷的绘画手法,皆老老实实的赛那丹青和书法。
**大师打了个哈欠,无趣啊!还不如我的徒儿画的好。
一个盘子塞入他的怀中,桂花糕?**大师给了徒弟一个赞赏的眼神!
一旁坐的桑旸,怀里也被塞了一个盘子。是那风干的牛肉干,这是祁落让秋月照着青海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