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霏收到母亲的来信之时,其实祁落已经获救,只不过他娘亲忘了再回信告知!
想来即使他娘亲,立马回信,他也是接不到的。
只因他一收到信,便出发来了拙州。
祁霏当时收到英国公夫人的来信,得知祁落掉入了悬崖之时。
惊的连手里的茶盏,都直接掉落了地面摔了个粉碎。
他向来稳重,甚少如此失态!
无论他平时看起来多么成熟,其实终究不过是个18岁的少年。
只不过他从小便肩负颇多,家里的每个人的安危都是他的责任,养成了他不拘言笑的性子。
此次他派了那么多的暗卫随行拙州,怎么还能让祁落给掉落了悬崖?
虽然兄妹俩的年龄只差仅仅4岁而已,可打小父亲就是个不靠谱的,而母亲又是个不问事的。
祁落日常的一应事物,都是祁霏安排的,说祁落是祁霏带大的也不为过。
祁霏原本就是一个对自己特别严厉苛刻的人,向来容不得自己出差错。
事情发生之后,祁霏很是后悔,悔自己不够慎重,安排的不够妥当。
只不过他并未将此事告诉英国公,原本父亲也帮不上忙,省得让他徒增烦恼。
他两日来日夜兼程,寝食难安,快马加鞭带着他训练多年的一队龙虎暗卫,匆匆赶来了拙州。
“龙虎队”——原本是祁霏,从暗卫当中精心挑选出来,数一数二的高手。
将这些龙虎之师,集结成一个队,整个队的人数不过区区二十人。
而这次祁霏决定将他们全数留给妹妹和母亲。
他在路上的两日间,不眠不休。
而此时坐在沈家堂内,精神放松了下来,又喝了几杯,表情也一反常态的变得有点呆萌。
祁霏看着桑旸,眼神中居然带着几分埋怨。
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却被别的小子给盯上了。
祁霏使劲瞥了一眼,隔壁喝酒喝的脸色绯红、丹凤眼潋滟的桑旸。
关键这小子还长得如此招蜂引蝶!
他门第高且武功不弱,万一他以后要欺负落儿怎么办?!
虽说不管谁欺负落儿,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一想到,妹妹还尚未及笄,这便有人虎视眈眈,祁霏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来!少将军,既然你称我为霏兄,那你便先干了这三杯吧。”祁霏颇有点任性的,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别说祁落,连英国公夫人,都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儿子了。
其实这才像个18岁的少年啊!
桑旸笑得爽朗,举杯连干了三杯。
行啊!
愿意理他便是好的,想到此桑旸笑得越发开怀了。
看着桑旸的笑,祁霏越发不满意。
忍不住又灌了桑旸几杯。
因着疲惫加酒气,祁霏喝着喝着便醉了,之后干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看着累了一路的儿子,英国公夫人便招呼侍卫,将他送回屋歇息。
侍卫刚想搀扶着祁霏,突然少将军将他喊住了。
少将军起身上了前,打横便将祁霏抱了起来。
“我送霏哥回屋歇息!”话音刚落,人已抱着祁霏飞奔而去。
远去的少年,嘴角都绷不住了,边跑边笑出了满口的白牙。
众人:“……………………”
众人皆不敢想象,醒来以后,知道自己是被少将军抱回屋里歇息的世子爷,不知要作何感想。
想搀扶世子爷,却被少将军抢了先的侍卫,一哆嗦,完了!!一会又要挨揍了。
大家面面相觑,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府是一派热闹。
但陈大人这几日却甚是心焦。
朝霞郡主几日前已回了沈府,但派去杀朝霞郡主和小丫鬟的暗卫,却音讯全无。
即便知道暗卫遇到任务失败,便会自裁,不至于泄露秘密,且很多事情,暗卫也并不知晓。
可陈大人仍然觉得内心忐忑不安,几日来甚至连大门也不敢出,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
毕竟朝霞郡主可是认识他的,吓得他现在连露面都不敢了。
几日前他便利用飞鸽,给主子递了个消息。
“大人,您的信!”院内的侍卫抱着一个鸽子,匆匆进了堂内。
陈大人小心地从鸽子腿上取下竹筒,小小的竹筒,口部还封了火蜡。
陈大人急不可耐的挑开火蜡,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笺。
云龙皮纸的信笺,只有薄薄的一层,松松卷成了一个圆筒。
陈大人抽出了信纸展开一看。
等了几日,等来的消息,却只有寥寥两个字“远行”。
看完后陈大人急忙将信放在火烛之上,瞬间一缕青烟,信笺便燃烧殆尽。
“徐福!”
“在!”
“徐福,你立即前去车马行,重新置办一辆普通的车马。记住车尽量不打眼,但马定然得选膘肥体壮能跑途的,选好后在杏华街等我。”
“是大人,我这便去。”侍卫得令,闪身便出了府。
陈大人遂又吩咐府内其余人等,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干粮和细软,便上了府内的马车。
不过少顷,马车便停在了广寒街上,一个普通宅子前。
马车刚刚停稳,车内便匆匆下来了几人。
轻轻叩了叩门,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小厮。
小厮仅探出了半个脑袋,待看清了来人之后,便将宅门打了开来。
待几人鱼贯而入后,小厮见四下无人,又急忙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