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瞬间点燃,徐为任独自留在门外怅惋,脑中一片错乱,悔不当初。
里面窸窸窣窣响了一阵,转眼就出来个拿着包裹的人。
徐为任即刻上前拦住:“三更半夜,哪里去?”
“避贼。”
方映妍说完,绕道而走。
徐为任一把拉住央求道:“下不为例,我保证!”说着便举手发誓。
“谁信?”
“我有证人,不信你去问周浚,这几个字是他写的,我们为此思考了一夜。”
“然后你就来了?”
“原打算看完就走……”
“那为什么还不走?”
徐为任使劲点头,像是要走,却忽又转过头来问:“那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方映妍直言不讳:“灭情绝爱。”
徐为任一愣,表示不信:“骗人。”
方映妍一把将书扔回他手中,“自己拿书对去!”
徐为任摊开书,就着月色一一查过,果然就是这四个字,顿时大失所望。
他灰溜溜将书还给她,暗暗道:“你要对谁灭情绝爱?”
“要你管?”
“是不是那个侍卫?”
方映妍一听,又急:“你查我?”
徐为任腆着脸道:“这是个意外,我原本只想查查悯生营。”
“无赖!”
方映妍一脸嫌弃地甩开他,三两步奔回屋内,避之不及。
徐为任疾步跟上,赶在她关门前拦住再问:“你真的喜欢那个侍卫?”
方映妍厉声咆哮:“你管我喜欢谁,反正不是你!”
随后一把将门关上,永不相见。
徐为任再次被扔在门外,酸溜溜往台阶上一坐,想起刚才的一阵动静,忽觉不可思议,心想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一遇到这个女人就犯病,完了,到底谁是谁的战场。
附近一片黑暗中,有人忍不住发笑。
“出来。”他轻轻喊了句。
三个人同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周浚、覃怀和秦妈。
原来,他们早听见了动静,原想过来救援,没想到刺客竟是副帅,只好偃旗息鼓,静观其变。
徐为任顿觉颜面扫地,长叹一声,摇首而去,临走不忘叮嘱一句:“谁敢说出去一个字,斩立决!”
三人应声回答:“是。”
翌日清晨,方映妍独自睡到大亮,却依然不肯起身,脑中尽是昨夜那人的举动,说不上是气还是不气,只觉如梦一场,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变成了无赖,可是地上的银针还在,不能是假。
正揣测中,敲门声响。
“姑娘,外面有人来找。”
“谁?”
“罗小姐。”
方映妍慌忙起身,收拾头面。
“对不起,我起得迟了。”她匆忙来到客厅见客。
罗咏絮款款起身:“不急,不过闲来无事,邀你同游。”
“有什么好地方?”
“我听见前面校场上有练剑的声音,想去看看。”
练剑有什么好看的?方映妍转念一想不对,这既然是位十足的千金小姐,想来足不出户,难得出来一趟当然要好好见识见识,随即满口答应,“没问题,这就走。”
“没事,吃了早饭也不迟。”罗咏絮见她行色匆忙,急忙摁住阵脚。
方映妍随手拿了秦妈端来的早餐,三两口吃了一块饼,立走,根本不在话下。
罗咏絮看在眼里也不作声,欣然随同。
二人带着丫鬟环儿一同来到前厅大院,果听有练打之声。
作为女眷,不便现身,只好找个小窗偷看。果见一片开阔的石板地上,徐为任、罗咏琳各自穿着劲装,手握兵器,领着侍卫并几个亲近的下属练刀耍剑,手法利落,身姿矫健。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英俊少年,个个英挺潇洒,器宇轩昂,激起少女心一片。
然而,即便如此,人群之中最亮眼的始终还是徐为任,那种自带的气场和与生俱来的卓尔不群令人充满向往。两位小姐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到他身上,一个艳羡,一个犹豫。
罗咏絮仰慕他已久,看见校场上的他更觉英俊无比,心潮澎湃;方映妍则陷入一片混沌,这是昨天晚上那个人吗?明明那么欠揍,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表里不一?
这时,徐为任像是预感到什么,转头一瞥,一眼击中二人。
她两个几乎同时避闪开去,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方映妍急忙提议:“我们赶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不然叫徐将军看见又要罚了。”
罗咏絮表示同意,叫上丫鬟便走。
“你们几个,过来!”
一声熟悉的叫唤将她们绊住。
罗咏絮一听是哥哥的声音,顿时心花怒放,转身便回。
两兄妹对视一眼,各自有数,心照不宣。
方映妍不便独自离开,勉强跟着。
主仆三人一同进入校场,打眼一看,闲杂人等一应退去,只余下几个熟识的侍卫随侍。
“絮絮,”罗咏琳提议道,“我舞个剑,你给我画下来,记录我们在檀城的美好新生活怎样?”
罗咏絮道:“不怎么样,除非你和徐三哥一起。”
罗咏琳当即嗤之以鼻,表示不忿,转身却依旧照做,拉着徐为任一同舞剑。
徐为任以身上有伤为由,婉拒。
罗咏琳顿觉失望,回头去寻独自坐在角落的方映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方映妍笑言:“怕被误伤,所以躲远点。”
“至于吗?”罗咏琳大为不同意,“眼下在场这几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