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誉寒道:“你入门时便冲动易怒,也是担任长老之位后才有所改观。那年把掌门也气到不行,谁曾想,最后竟是陈师兄替你求情。”
楚中道:“陈师兄不过是钟意师姐,我此窍不通,误会他了。”
说罢,二人沉默了一阵,任雪花飘零至二人的头肩之上。
梅誉寒道:“陈师兄离世,实乃门中之不幸。”
楚中叹了口气,道:“罢了,梅长老,皆是往事,弟子们还不知道如何谈论你我的呢!”
梅誉寒笑着点点头,继续扫起雪来,楚中跟在梅誉寒一侧,二人在布道场缓缓散着步,聊着一些趣事,不时欢笑。
阁上,李英年二人虽听不清两位长老在说些什么,但能感受到一些笑声,此刻两位长老应当十分愉悦,难得的轻松。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三日。
近几日山中雪越来越大,山道已经需要每日清理积雪,否则必定难以立足。而这几日,除了掌门之外,其余几位长老也轮流前往了山下的黎山镇,每人停留一日或者半日,回山后,弟子们也未见得有任何的异常,对于镇子的情况,也不知好坏。
今日早读时,布道阁四周积雪已经没过小腿,昨日梅誉寒前往黎山镇,布道场的积雪都是巡山弟子昨日自发清理的。
李英年本想着年考之前,再多看看书,能记住一点是一点,否则早读之时,他必定是心不在焉的。
众人看书之际,李秦来到了布道阁,平日里李秦向来只往剑台,来布道阁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来,一般都是有事情要讲的。
李秦未带佩剑,在讲台上坐下后,缓缓道:“诸位且先停一下,我有事要代掌门宣布。”
微弱的读书声停止,弟子们纷纷抬头看向李秦。
李秦道:“诸位想必都已经知晓,多日前,黎山镇突现妖族行踪,虽未有伤人之事发生,但镇民皆不胜其烦,我们几位长老也多次前往,始终无法根除这些妖物。”
此事弟子们大多都有耳闻,未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顿了顿,李秦继续道:“故而我们同掌门商议了一下,决定安排我门中弟子,轮流在黎山镇值守,直至妖族隐患解除为止。”
弟子们虽震惊,但想想也都是合乎情理的,但不久便是年考,大部分弟子都希望多拿出些时间温习,这样安排,多少有些影响。
李秦自然知道弟子所想,道:“黎山镇数百年来于我山有恩,妖族不敢近山,势必叨扰镇民,我等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今年的年考,暂取消了,此事其他长老也都已知晓。”
台下弟子立即小声议论起来,惊讶之余,开心的居多。
李英年想跟莫晓光分享一下彼此的喜悦之情,转头却发现后者并不在自己旁边,这才反应过来,自早晨起来之后,便一直未见到他人了。
李秦道:“组织之事,皆由钟长老定夺,守山阁的弟子先行安排,其余弟子自会慢慢定好,此次也是对门中弟子多年修行的一番考核。此事的详细告示今日晚些时候会在布道阁、寝安阁、山门都张贴,各位也向今日未来的弟子转述一下,并非所有弟子都将前往,但务必人人都要知道。“
弟子们齐声答是。
李秦点点头,起身便离开了,课堂里立即被嘈杂的议论声淹没,只有极少数的弟子继续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卷。直至早读结束,弟子们一边离开布道阁,还一边兴奋的议论着。
李英年找不见莫晓光,便跟着顾星洲准备先回寝安阁,除了顾师兄之外,穆奇峰、江任雨、云清几位师兄均不见身影。
顾星洲以为李英年惧怕妖物,便宽慰他应该只有师兄们会被安排值守,免得师弟们受伤。
李英年则反复表示自己绝非惧怕,反而上次一番经历后,有种跃跃欲试,再来一次的想法。
顾星洲则称真正厉害的妖物,是不会给你好奇的机会的,李英年有这个想法很危险。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下楼,至布道场中时,一个身影快速的在二人面前掠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杜蝉,而云清则在其后不远处紧紧跟随着,像是在辩解着什么。
杜蝉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撅着嘴,脸上带着怒气,也不顾身后的云清,自顾自的朝女寝安阁的方向快步走去。云清呼唤了几声,本欲去追,想想也算了,摇摇头后还是转身朝男弟子寝安阁而去。
众人倒也见怪不怪,剑守山中出双入对的不在少数,争执怄气也是常有的事,这对有情人纵使历经过许多,也与其他弟子并无不同。此时早读刚散,来来往往的弟子虽多,注意到他们二人的也没有几个。
顾星洲看着二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李英年道:“云师弟还是难逃这红尘俗世的困扰啊!”
李英年道:“二人自回山后争执常有,但多是云师兄忍让,虽表面相安无事,但长此以往,心生怨愤,有朝一日,必定难以收场。”
顾星洲惊讶的转过头,盯着李英年道:“李师弟,你何时对这男女情事如此深谙,这几日你都在看些什么书啊?”
李英年道:“话本中常见这桥段啊。”
顾星洲笑道:“李师弟将来,还是亲厉一番的好!”
二人谈笑之际,莫晓光缓缓的从后方走来,早读时未见人,李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