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间,剑守山,主山道
砺剑门一行人都随着慕华岭到了会宾阁,应归与梅誉寒已经在等候了。几位长老与慕华岭寒暄一阵之后,一起自顾自的聊着天品着茶,砺剑门随行几位弟子都站在慕华岭身后,除慕青之外,似乎都在回想方才的比剑。
慕白表情自然,脑中回忆着刚刚的一招一式,心想在何处可以做一定的改进,避免下次犯一样的错误。方才一战仔细想来并非自己技不如人,只是自己从未与道法交过手,还需多加修行。况且多日前从砺剑门启程时,掌门耳提面命,不要多生事端,结果当天就被迫与剑守山的弟子交手,心中真是十分不愿。
另一侧,慕雪却是越想越不服气,自己向来同人比剑,无论输赢,总是要分出胜负,而且自己始终胜多负少。若是遇到恶人或是妖邪就更不用讲了,不降伏绝不罢手,可今日这胜负未分,就强行结束,最后还被气了一顿,自己学艺以来,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
想了一阵,慕雪看了看门人,个个心不在焉,只有慕青对这地方充满了好奇,慕华岭更是与剑守山的长老聊得十分投机。当下决定再寻江任雨比过,遂趁此机会,悄悄从最后离开了会宾阁,虽然此时在二层,但因阁楼的楼梯靠后,自己又本就在众人最后面,此行并无人发现,至少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沿途打听了一阵,很快便确定了江任雨此刻可能会在的地方。
却说江任雨这边,比剑完后又继续巡山去了,身后的几名巡山弟子都在夸江师兄剑法高超,江任雨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并不在意方才的比试。行至近白雷丘的山道时,迎面有一个人站在山道中央,仔细一看竟是方才同自己比剑的女子。江任雨身后的弟子纷纷感到不对,有的执剑弟子都准备拔剑了。
江任雨不失名山弟子风范,山前一步行礼,先开口道:“慕姑娘,此处临近我门中禁地,望你即刻离开。”
慕雪未答话,朝前走了两步。江任雨身后传来了弟子拔剑的声音。
慕雪道:“我是来找你的。”
听闻这话,江任雨身后弟子发出阵阵笑声,方才拔剑的弟子又收剑回鞘了。
江任雨道:“慕姑娘,此处临近我门中禁地,有事可离开后再讲。”
慕雪道:“你!”看起来又被气到了,直接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江任雨,道:“再来比过!”
江任雨身后又传来了拔剑出鞘的声音。
江任雨未有一点动作,道:“剑守山严禁私斗,砺剑门是客人,已经违反过一次门规,还望慕姑娘勿要再行有损两门和睦之事。”
慕雪显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他说的却又句句在理,此行掌门还未至,若是明日待其来时,自己已经犯了错,惩罚事小,折了门派的颜面事大。手中的剑端了半天,慕雪哼了一声,又收回了剑鞘中。
江任雨身后又传来收剑回鞘的声音。
中州砺剑门有着“剑门至尊”的称号,这使得门中弟子行事多了几分稳重与顾虑,在外行事,处处不忘风范。
慕雪又向前一步,道:“我问你,方才的比试谁胜了?”
江任雨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愚蠢,道:“自然是慕姑娘赢了,在下告辞。”说罢便继续向前走。
慕雪举剑拦住了江任雨的去路,道:“那你说说我如何赢得?”
江任雨道:“慕姑娘,在下巡山若不按时,长老会责罚在下的。”
慕雪道:“我向来输赢分得很清楚,你既然说你输了,也要说清楚。”
江任雨想了想,道:“慕姑娘最后一剑,气势磅礴,此招若中,正如慕剑师所言,怕是剑台都会被姑娘毁掉大半,而在下剑气虽然密集,却不能保证能够在姑娘杀招完成之前置你于死地,纵使在下再强行运起内息,多出一倍的剑气,也无法彻底阻挡姑娘的剑势。故此若论之,姑娘生,在下死。”
慕雪听罢,似乎觉得有道理,便让开了道路。江任雨经过之时,慕雪突然想起什么,道了一声且慢。
一声剑啸!
江任雨长剑已经出鞘握在手中,剑锋直指慕雪,道:“在下已经几番退让,姑娘却还是苦苦相逼,若执意为难与我,在下便依门规行事!”
慕雪似乎也来了脾气,手握剑柄,双眼盯着江任雨道:“还怕了你不成!”
江任雨身后的弟子也纷纷拔剑,或运起道法,双方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会开打。慕雪盯着江任雨,半晌后,手松开了剑柄,道:“臭脾气,我就是想说,你讲的不对。”
江任雨姿势未变,道:“何处不对?”
慕雪道:“如你所言不虚,但是你的剑气,并非朝我而来。”慕雪边说,边看了看江任雨身后的几名弟子,又道:“我最后所见,你所有的气剑,均是朝我手中的剑而来,外人看着如你所说,我可没看错。我剑气所化的剑影并不见得能敌得过你,你这一招下来,我剑影都被击散了,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江任雨道:“那你要如何?”
慕雪道:“再比过!”
江任雨虽然生气,但表情依旧自然,手中的剑刃上开始有气流涌动,剑身泛起如水光一般的波纹,微怒道:“在下奉陪!”
慕雪听到江任雨答应比试,很高兴,道:“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既然要巡山,我自然不拦你,明日我自会寻你,届时再比过!”
江任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