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游刚给明义安找到的购买藻石的人叫田进宝,是黑道上一个狠角色,自成一派,无人敢惹。他拿到藻石后,觉得游刚没有什么用了,就让他永远闭上了嘴巴。
藻石是赃物,不能公开拍卖,以田进宝的身份,也无法带出国。想来想去,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从他手里买走。于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他穿上西装系上领带,带着一名“助理”,大摇大摆走进国土局,来到审批科科长马德才的办公室。
马德才办公室的书柜旁挂了一幅近代大师的水墨画,题为“人间仙境图”,田进宝先对这幅画夸赞了半天,说了些“马处长有眼光、会欣赏”之类的屁话。
马德才看到田进宝穿成那样,还夹个黑色的公文包,猜测他一定是有生意要做。他时间比较紧张,就让他直奔主题。
田进宝也不再啰嗦,从包里掏出藻石放到马德才面前的办公桌上。
马德才吓得赶紧坐好。“这,这是什么?”
“藻石呀!”田进宝小声说道。
马德才往门口了一眼,确定门关好了才又开口:“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你可以拿到任何一个地方去鉴定。”
马德才把藻石拿在手里,仔细抚摸着,真是越看越喜欢。他又问:“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这就不用问了吧,肯定是别人找我的,否则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弄到手。”
“你怎么把它拿到我办公室来了?”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与其在外面偷偷摸摸惹人注意,还不如明着来呢!”
马德才觉得现在警察和凌家都在找藻石,不好出手,就说还是算了吧!
田进宝说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藻石刚展出的时候,就被专家鉴定为无价之宝,拿到国外去卖个九位数也不是不可能。
“我就是没有办法把它弄出去,所以才来找马处长。你要是不收,我可找别人了,你别后悔啊!”田进宝对马德才说,一步步勾起他的**。“看看那幅‘仙境图’,等把这个出手了,您就可以找个那样的地方,安享晚年了。”
果然,马德才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他问:“你要多少?”
田进宝伸出三根手指。
马德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那么多!”
“不着急,你考虑一下。我过两天再给你打电话!”
田进宝说完就带着他的“助理”走了。
马德才立即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回趟家里,有事要和他商量。
马德才的儿子马子瑞这些年没少为家族的兴旺出力。他担任着多家公司的技术顾问,同时拥有多家公司的股份,特别是房地产公司,因为有老爸“支持”,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他平时很忙,难得回趟家,这次爸爸催他回去,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果然,当他听爸爸说了藻石的事后,兴奋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要,一定要!”他非常肯定地对爸爸说,“我有办法把它弄到国外。”
“可眼下我们得先付给他那么多钱,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钱可就打水漂了。”马德才觉得还是谨慎点为好。
马子瑞让爸爸放心,包在他身上。只不过他们一时也凑不够那么多现钱,看来还得找人帮忙才行。他回房间拔通了一个人的电话,让那人帮他约一下蒲华银行副行长,越快越好。
马德才第二天上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发现在他的书柜里面居然放着一个藻石。由于藻石发出的光彩太过夺目,让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它。他赶紧把藻石从书柜里拿出来,又在书柜里找了找,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可疑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是恶作剧吗?有人把它放在这里,想让我变成小偷吗?”纵使马德才再老练,此刻也不能平静了。他认定这个藻石一定是假的,因为昨天田进宝才拿着真藻石来找过他,所以真藻石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因为工作的缘故,有很多人都想要整他,但他怎么会那么轻易让自己进去呢?他把藻石放进包里,提着包出去了。
晚上,马子瑞又被爸爸叫回家里。当他看到爸爸拿回来的藻石时,同样感到十分惊讶。如果是假的,也太逼真了。他拿出手机,对比手机里的图片,越看越觉得它不像假的。
马德才最关心的问题是:谁把藻石放进了他办公室的书柜里?
马子瑞帮爸爸分析了一下。最有可能进入他办公室的是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只要查查那天谁值班,就知道是谁了。他明天要去参加明阳的婚礼,顺便把藻石带上,参加完婚礼后去找人鉴定一下。
“婚礼上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带着去为好。”马德才提醒儿子。
“越是揣着宝藏,越要光明正大。”马子瑞把藻石放进自己包里,让爸爸放心,他有分寸。
此时的田进宝,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藻石明明装在一个黑色提包里,提包从未离开过他身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唯一可以怀疑的,就是他在上洗手间时曾把手里的包交给跟着他的阿册。
阿册惨了。田进宝让人把他吊起来打,逼问他藻石的下落。
可是阿册真的不知道,他直言打死他也没用。
田进宝怎么可能相信?还真让人把他打死了,然后拖出去,扔进郊外的野湖里。
“死也不肯说?看来得了不少钱啊!”田进宝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根本没有去想,阿册是否有能力在一分钟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