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爬上上官笑平日里坐的椅子,勉强能够与他平视相望,然后很是正经的说道:“小舅舅,我们合伙吧。”
上官笑先是一愣,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丫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合伙?”
云裳一副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把这些账册隐藏在这里,是因为你不能随便出去,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上官家本就军功极盛,说句钟鸣鼎食,富贵权极也没错,可这是建立在没有钱的基础上。
军功意味着在军中有威信,有钱就意味着有了军饷,做皇帝的可以给你权利,富贵,但绝不会愿意看到你二者皆占。
没有一个皇帝不会害怕底下的人有权又有钱,因为那意味着有可能自己的皇权被推倒,若是还没有被推倒,不过是权利还不够大,钱财还不够多罢了。
上官笑听懂了云裳的意思,也明白了她说的合伙是什么意思,可正是因为听懂了他才更不能答应。
他把云裳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放到了地上,自己也蹲了下来揉着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丫头,舅舅做这些并不是有那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明白?”
云裳点头,又说道:“可是,你已经做了啊。”
上官笑一愣,后苦笑,父亲母亲说他最不像是上官家的孩子,因他一不喜武,二不喜文,对皇帝皇室也没有精忠报国舍命而去的思想。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经商,喜欢那潇洒的江湖人生,但他不能,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心中所爱放弃一切的。
家人对于他来说比自己的喜欢要重要得多,上官这个姓赋予他们的意义是守护,而不是为了个人就抛弃。
“舅舅,只有脱离了世俗才能建立新的制度,你做了你想做的事,就要承担他带给你的负面影响,虽然有可能会是滔天巨祸。”云裳再一次说道,但这句话不仅是说给上官笑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曾经就是因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惹来了那滔天的巨祸,但现在她对给他带来那一切的源头离得远远的。
她要重生在遇见他之前,从此后相见不相识,再也不会有交集,这就是她想要的。
“唉,我最开始只是开了个小铺子,就是赚钱了些,我怕惹的同行嫉妒就在别的城镇开了些分店,可是生意太好又不是我的错不是。
这几年一年更甚一年收入得多,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有国库多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云裳听上官笑这颇无奈的抱怨,忍不住笑出了声:“嗯,我小舅舅就是这么厉害的人。”
“你呀,调皮。”上官笑用手指戳她的脑袋,云裳顺势就要往后倒,吓了上官笑一跳,赶紧伸手扶住。
“罢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和我合作?”上官笑觉得这丫头聪明得很,肯定有什么坏主意,索性问问她吧,这几年倒是没什么事,可再过几年,待他真的富可敌国的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哪想小丫头直接不说了,而是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让他陪着她去踏青。
小丫头爱闯祸,可又十分会撒娇,且刚才还被她给不动声色的拿捏住了。
所以,预料之中,上官笑败了,还败得如此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