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云裳乘了马车出门,莺儿那丫头便拿了把撑花(雨伞),因着是细雨,尽管看不见,但沙沙的随风而来,吹在脸上也着实不太舒服。
外祖母的意思本是说那么大的雨不用去接,但她有事要与小舅舅详谈又不好明说只好编了个十分想念的借口也就糊弄过去了。
“莺儿,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可都带了?”云裳坐在马车里问到。
莺儿把,都带了。”
云裳点头,伸手掀开了帘子望着窗外的行人,最近天儿实在是太冷了,她竟许久都未曾出过门。
“莺儿,你看那是什么?”小丫头原是坐在另一边,这会儿听见云裳问,便坐到了这边来也透过帘子向外看。
“哪里有什么啊?奴婢没看见哪里有什么啊?”大街上除了行人以外,只有零星摆着的几个小摊,至于旁的便什么也没了。
“你在仔细看看,那儿,那儿呢?”云裳又伸手指了指,嘴角处强忍的笑意却快要忍不住了。
“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莺儿又朝前凑了些,依旧没看见什么有趣的人或事,直到听到了云裳传出来的笑声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好哇,小姐如今大了,都学会骗着奴婢玩儿了,哼,奴婢不依。”莺儿一下子拿过了云裳手里的杯子,气哼哼的放到桌子上,拿过茶壶添了新的。
说着最狠的话却做着最怂的事,说得就是莺儿了。云裳直接笑倒在了马车里的榻上,这会更是捂了肚子“哎哟,哎哟”个不停。
莺儿又气又无奈,暗自觉得小姐越发的调皮了。
“小姐悠着些吧,待会儿又得肚子疼了。”说着她便放下了茶杯转而去给云裳揉肚子去了。
好一会儿云裳才止了笑,望着莺儿说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莺儿也笑了:“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怎么会生您的气,只是这天气这样寒冷,过几日去了学室可怎么熬得过啊?”
云裳歪了歪身子,没说话,她想起了去岁(去年)的时候去上学那一天,冬儿那丫头竟是邀了半个学府的学子来迎接她,莫说是她,送她来的锦程,无双两位表哥也被吓着了。
家去后直说这学去不得,有危险,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冬儿的人缘着实很好,这个误会直到三个月后见着了那位学室的太傅大人后她就不这样想了。
那位太傅不是别人,正是林冬儿的父亲林太傅,虽挂了个太傅的职,实则是为了林冬儿可以上进些,不要再整日里的舞刀弄枪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那父亲是有多么的恨铁不成钢,又有多么的爱女心切,也因着这个缘故,只要是林冬儿肯去撒个娇卖个萌,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儿。
所以,学室里的公子小姐又怎会不巴结她呢,当然,这群人中云裳除外。
她本就不是个真正的小姑娘,又怎会因为几篇文章就能难住,但也因着这样,不过短短的一年,她的名字便在这群世家子弟中传开了。
这让云裳有段时间颇为烦恼,但后来也就想开了,她想要低调,但也要实力允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