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达面色一僵,双手扶住二人,从窗边跃出,准确无误落在了马车前,“驾。”
到了林府。
“熙儿。”
“三少爷中毒了。这些蜈蚣并非普通虫子,经过烈性毒药的驯化,嗜血成性。”熙儿将林安的胳膊上的衣物一掀开,血肉模糊。
林妙雪浑身僵住。
熙儿火速熬制了草药,又将林安的胳膊摁了进去,刹那间,林安只感觉一股疼痛直钻心窝,直打颤。
一会儿的功夫,一只只蜈蚣全都在水中漂浮上来。
林妙雪拿过布巾替他擦汗。
“都怪雪儿。”
“没事”
林安苍白一笑,摇着头。
熙儿又帮林安包扎好伤口,回头看向林妙雪,“仍然是苗疆之人的手法,小姐和三少爷又是在哪里碰上?”
“苗疆之人竟然藏匿在青楼。”
熙儿眸光一寒。
突然一只信鸽停在了林妙雪的肩头。
林妙雪取出信物,“姐姐我先将云汐带回天知阁。”
随后,林妙雪唇角一弯,“抓住人了、”
“照顾好林安,我回天知阁。”
见她走出屋内,林安面色煞白一片,熙儿也随之一颤,“三少爷,原来你为了不让小姐担心,才一直……”
回了天知阁,林妙雪望着已经被白然收拾得昏睡过去的云汐,示意白然端来一盆冷水,稀里哗啦,淋了云汐一身,云汐睁开双眼,一脸惊愕,莫名只觉得眼前的林妙雪分外熟悉。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将我带来这里?”
云汐声音颤抖,透着一丝惧怕。
林妙雪勾了勾唇,“你是苗疆之人。”
云汐瞬间花容失色,犹如被人给扼住了脖子一般,很是警惕的望着林妙雪,没有接话。
不过林妙雪见她此刻的反应,已经猜得不离十。
“如若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只需老实交代我尚可留你一条活路,你自己方可权衡,到底怎样抉择才是最佳之策。”
云汐半信半疑。
“你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我抓住,现在又怎会轻易放了我,分明是胡扯。”云汐呛了回去,但无疑也看到了一丝生机。
白然冷眼一扫。
云汐心中咯噔一下。
下意识的注意起了自己的言语。
“信不信随你,你有半柱香的功夫考虑。”林妙雪若有所思的施压,她一开始自然也没想着真的要了云汐的性命,况且她还未查清此人的身份,到底是苗疆之人的一名奴婢,还是重要角色。
贸然行事也不是她怠
云汐咬了咬唇,惧怕不已,左右为难,“我我要是说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林妙雪摇头,“只要你肯坦白,我自然会派人护着你的安危。”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的命在我手里。”
林妙雪似笑非笑,喝了口茶水,等待着她的下文。
云汐眉头紧皱,开始了深思熟虑。
“点香。”
林妙雪看了眼白然。
云汐看着燃了一半的香,面色沉重,“我,我说”
“其实苗疆之人已经全面分散在扬州各个知县,而那家青楼是我们重要的议事之地,其次还包括茶楼和戏台。”
林妙雪神色复杂。
“扬州最近频频东窗事发,全是苗疆之人在作乱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针对林府。”
云汐头也不抬的回道。
“据我所知,林府和苗疆之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林府不过是北唐扬州一个小小家族,怎么会和苗疆牵扯上恩。怨”林妙雪话里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汐,将她脸上所有神色尽收眼底。
“林府三少爷是北唐叛军遗子。”
林妙雪瞳孔猛地紧缩。
难道林安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了
林妙雪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的扣紧了几分。
心里百味。
“那又关苗疆什么事?”
“当年北唐楚将军答应帮我们在北唐开创一片新天地,还要在当今圣上面前替我们苗疆美言几句,相劝圣上不再计较和苗疆秘辛一事,但最后,楚将军欺骗了我们,当今圣上对苗疆又是赶尽杀绝”
林妙雪对于这事并不讶异。
云绘那里她早听说了。
只是
当年将军府出事会不会也和苗疆之人有所牵连
林妙雪隐隐犯了猜忌
“将她放了”
“姐姐苗疆之人作恶多端”
“你要食言”
云汐打断白然的话,不敢置信看着林妙雪。
“你误会了”林妙雪亲自上前解开了云汐身上的绳子,得到自由的云汐,眉开眼笑,朝着窗边一跃而出,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内。
白然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生气了”
“姐姐苗疆之人和我们有着深仇大恨”
“日后自然还有机会见面,何必急于一时,真将她杀了,苗疆之人来讨伐,那无疑是冲着林府去,这和惹祸上身有什么区别刚才我将她放了时,她也没有出手伤我,忍不了一时,又怎能笑到最后”
林妙雪耐心解释。
白然眼神微微一亮。
他刚才远远没有想到这些。
“今日林府为我办及笄之礼,可否过去看看热闹”
白然直点头,有些期待。
俩人回了林府。
林妙雪直奔闺房,玲珑松了口气,“小姐吉时都快到了,幸好你回来了。”
“替我更衣”
林妙雪换上一袭浅蓝色锦袄裙,裙摆镶嵌着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