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摇了摇头,“不可。”
被拒绝后,林安很快离开。林沅穿过大理寺的大门,走入地牢中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了大半。
突然出现在大理寺的林安让他害怕,他亦听说过林安得身份,若是突然将苗疆圣女牵扯进当年那事,恐怕他们林家就会是下一个将军府!
地牢里的光线十分阴暗,林沅踩到地面几个坑坑洼洼的地方,发出几道水花溅起的声音。地牢两边不时有凄惨的声音传出,他仿若未闻的走至最后一件地牢前。守在门口的狱卒朝他拱拱手,“大人。”
牢门被打开,林沅问道:“人怎么样?可问出话没有?”
牢门被推开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林沅一走近,眼神直接跟地上恰好抬起头那人对上。
身后的狱卒回道:“还是什么都不说。”林沅听后挥挥手示意狱卒去门外守好。
“你叫什么名字?”林沅在距离疯子一丈远的地方蹲下身,跟他平视。
疯子没有任何反应,动动脑袋,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林沅。他眼睛里没有聚焦,像是被隔离在人世外。林沅默了默,他心下一紧,想起那日的情形。
他盯着疯子看了半响,胸膛剧烈起伏一下,然后问道:“你可认识圣女?”
疯子突然疯叫出声,手抓着头发不停的撕扯,“圣女,我要找圣女。”
“大人!”狱卒在门边担心的叫林沅一声。
林沅眼神微深,他开口道:“你认识圣女对不对?你叫她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疯子张大了嘴呼吸,突然掉下泪来,他很快又笑了一下。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重复着圣女二字。
林沅的表情逐渐复杂起来,这疯子看着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若是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恐怕堪比登天。
“圣女……圣女……”疯子的语速逐渐慢下来,林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痴傻的模样。
林沅脑中突然闪过那日疯子朝着林安大叫圣女的模样,他脚一软,差点直接坐到地上,他试探着开口,“圣女叫什么名字?”
滴答的水滴声响了一下,不停叫着圣女的疯子突兀的安静下来。他身体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双眼睛却朝林沅看了过去,“圣女……圣女叫……叫……”
他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林沅却看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伽……伽渺……”
林沅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他几步上前掐住了疯子的脖颈,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心中的所有东西都坍塌了,被那两个字毁的什么也不剩。疯子动了动干燥起皮的嘴唇,再次向林沅重复了一遍,“伽……渺,伽渺……”
“大人?”狱卒见林沅突然甩上门朝外走去,在他身后喊道。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林沅当即停了一下,然后狱卒便听道他严厉的声音,“将人带出来,提审!”
疯子被抓进来几日,因为他神志不清,提审的事情被一拖再拖。狱卒不敢耽搁,立刻就叫人其他几人合力将疯子送上大理寺正堂。
林沅今年不过十九,自一年前担任大理寺少卿以来,没有难倒过他的案子。他年纪虽小,狠辣的手段却已在整个官场出了面。看着明月清风的人,真实面目实则让然胆寒。
疯子被带到正堂时已经停止了胡言乱语,他被狱卒控制着跪到地上。
一个时辰过去,林沅的面色越来越阴沉,他眸子里是一片清明的光,却渐渐浮现出几抹挣扎的眼神。疯子智力受损,根本审问不了,林沅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将他关入大牢。
这桩案子牵扯到苗疆,林沅不敢轻易对疯子用刑,但眼下审问已经不管作用。他向一旁候着的理正问道:“那死去的女子身上可查出异常?”
理正顿了顿,回道:“仵作还没呈上检查结果,下官这便让人去叫。”
不多时,一男子从侧门进入。“林少卿,顾理正。”仵作行了礼,不等二人发话便从身后跟着的吐地手上接过一盖着白布的托盘,他走至案前,先开之后以条正在蠕动的虫子出现在几人眼前。
顾理正惊道:“这是……”
“苗疆蛊虫,是同心蛊的一种。同心蛊分为子蛊跟母蛊,母蛊常寄生在受蛊者身上,而子蛊则放在下蛊者身上。同心蛊母蛊跟子蛊生息相关,它不仅能让人爱上下蛊之人,更是将两人的性命牵扯到一起,若一方死亡,另一方不久后也会死亡。”仵作解释道。
林沅嘴里念了念,“同心蛊……”突然他一拍案,高声道:“快让人去看看那疯子!”他说罢,直接往地牢的方向冲去。
林沅着急的赶往地牢,眼看着就要赶到,刚才负责押送的狱卒突然从里边跑了出来。看见林沅,狱卒大叫道:“大人!那……那疯子他……死了!”林沅的呼吸变重,他越过狱卒身边,到关押疯子的地牢外面时,只见他已经倒在了草堆上。
他将疯子翻过身,出现在他面前的疯子口鼻流血,一双眼睛大睁着。人就这样蹊跷的死了,林沅抓着疯子肩膀的手青筋暴起。他松开疯子朝地面用力锤了几下,鲜血很快将手背染红。
顾理正赶来时正看到这副外面,他将林沅抓起来,提醒道:“大人,当务之急是将此事查清楚!”
林沅被叫回神之后便冷静的让仵作检查了疯子的尸体。结果跟他猜想的差不多,那同心蛊的另外一只蛊虫在疯子体内。然而疯子体内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