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黔首、食客连忙长揖到地,齐声道:“见过王师!”
小三儿放下手中的东西,环手一拱:“诸位不必多礼!”
允姒俩父女连礼也忘了行,整个人都呆滞,原来恩公是王师,君上的老师,这怎么可能是个黄口小儿?
他才几岁?王师不都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麼?
小三儿坐在门口一个石礅上。
望着跪着的栎阳令和城防偏将。
“栎阳令qín_shòu?”小三儿扔了一颗黄豆上半空,微一扬颈,准确掉入口中,咔嘣、香脆。
“下官在!”秦寿听到了叫名,浑身一振。
“你不是我的下属,我没有这么大的狗胆当你这上官,而且我还是穷凶极恶之徒,将要锒铛入狱,然后咔嚓一声,好大一个头颅,卟!血溅五步——!”
栎阳令被小三儿一说,感觉到颈部发凉,似乎自已的头已经不见。
“这狗胆、穷凶极恶十恶不赦之徒怎么可能当了王师呢?秦大人,你来给我好好的分析一下?”小三儿咔嘣咔嚓食着黄豆。
“你分析不了,我就去找君上,去找左庶长……”
“王……王师……”秦寿伏在地上,哆嗦着嘴什么也说不了,平时的能言善辩都用不上,因为他掉进了一个坑,没有调查取证就草率命人拘捕,而且还辱骂王师、左庶长老师为狗,还有一个身份,是当朝君上的妹夫,驸马爷!
“讲,为甚不讲?是甚狗胆?吓?”
小三儿抓起陶碗,用力一扔,砸到了秦寿头上。
栎阳令秦寿痛呼一声,顿时便头破血流。
“滚——!自己去禀报君上。”
“城防偏将你起来,带着你的兵走吧。”小三儿道。
偏将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没说,叹息一声领着人转身走了。
“恩公!”
“公子!”
允老头俩父女到现在还在惊魂未定,事情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
“允老哥,现在你们俩打算去那里?”小三儿道。
允老头定了定神道:“恩公,我们打算在秦国先住下。”
“那就好,有份工正合适你两父女,做你们的本行评书,跟着我走吧。”
小三儿打着让他们说书,自己正好脱身,说完也不等着回答,拿着两片木尺走出茶肆,二人只好跟着走。
快走到华府几百米处,在一棵大树下,举手示意后面跟着俩父女止步,他跓足幽幽道:“尔等跟着本公子那么久,不出来见见面?”
“好耳力!”突然间前后左右纵现了四个人。
四人一身劲装,衣服土黄色。
身高七尺,右手握剑,面容肃杀。
年龄约二十五左右,样子,酷!
“几位想做甚?刺杀?”
“不是,为出土宝物而来,想借来一观。”
其中一个年长的剑士道,他的剑鞘上镶嵌着几颗红宝石,剑鞘的剑环、剑标皆金,连剑穗都呈金丝色。
其他三人也是细长的利剑,并不是阔身剑,虽没宝石,但剑鞘仍然刻着古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然后呢?”小三儿道。
“然后?回楚国。”年长的呆了一下道。
“不想杀了我夺宝?”小三儿看着他,笑了笑道。
“不想,我等只是好奇,与你之间并无仇怨,为何杀你?”年长的剑手道。
“好,回楚国后尔等又怎样?”
“怎样?生活!”四人呆了一下,怎样?生活啊,还能怎样?此人好奇怪。
小三儿没有去问他们从何得知他夺得了宝物,反而问道:“你们都没有一些追求?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生?不觉得很浪费尔等辛苦学到了的剑术?对的起你的师尊?不闯出一些名堂,不愧疚?不光耀七国怎对的起列祖列宗?”
年长的剑手手一振,古波不惊的脸上皱了皱眉:“我等是芈公子的门客,钱财不愁,也不算差。”
“芈公子?谁啊?”小三儿想了一下,没印象。
“熊商,又称为芈熊商,即楚威王之子。”
“楚王之子?太子!听起来不错,门客,养士,那就是豢养门客,民间百姓叫甚?蓄养也!”小三儿撇嘴道。
“锵锵锵锵!”
四声清脆的利剑出鞘声。
“尔敢辱骂我等是畜生?”年长的剑手双目如电。
“别急嘛,四位大剑手,这是我说的么?尔等随便去找个平民百姓问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小三儿双手一摊,阻止他们。
“哼!”四人没有攻击,冷哼一声。
“这里有两个平民百姓,你们不相信,可以问一下。”小三儿指着允老头两父女道。
允老头、允姒脸色变了变,很有难色。
四人暗恨此人歹毒,他们不知道么?当然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踢爆了打脸了又是另一回事。
“别啰嗦,快拿出你的宝物,否则我手中的利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一个最年轻的剑手大声道。
“我可以给尔等观看,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又一个剑手道。
“等到你们名满天下之时,随时恭候大驾那里,应该去闯荡江湖,做一个名满天下的侠客!
你们不应沉浸追求在虚无缥缈的宝物,不应蹉跎岁月,当一个不知明天生死的门客。
你们应该用所学的剑术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正道。
依附任何势力都只是一个死士,没有人能记得你,死了和一条狗无疑,所称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