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霜脸上也浮现出戏谑的笑:“倘若真是有鬼作祟,懈怠的可就是你了。特别是软玉在怀,总是会让人耽于安逸的。”
苏清霜与卿聿说话时明显少了些距离,显然两人之间的交情也不一般。
“也对,你特意跟着来卿府一趟大概也只是凑巧,又没开口要我帮忙,我继续过我的安逸日子去。”卿聿话虽这么说,脚步却未停。
苏清霜正色道:“还有一件事,每一个人皮旁都有一盒相同的胭脂盒,只是里面的染香雾都已经用完了,而且这些贵女死前几日起身时都不许人进屋伺候,刘家曾有丫鬟无意中见到刘贵女上妆前的样子,听闻唇色发白,犹如死人。这大概也是她们把染香雾随身携带的原因。另外,虽然味道极淡,不过这两盒胭脂里应该都加入了人血。”
卿聿听后思忖:“如此,或许真的有邪物作祟了。”
苏清霜点头:“你的那些符纸给我一些,我去交给何大人,他会送到各个府上,应该能起点作用。”
卿聿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大牢,有苏清霜带路,三人一路畅通无阻,遇到的官差都十分尊敬地叫一声“苏仵作”,可见苏清霜在衙门里的地位不低。
来到一间牢房前,鹿幽悠正想往里走,两只手同时横在面前把她拦在外面。
“你在外面等着。”这话是苏清霜说的。
看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鹿幽悠也不坚持,虽说跟着卿聿这么久对重口味的承受能力直线上升,不过不让她看就算了,毕竟梦境是不能控制的,要是看了夜里做噩梦就不好了。
她和碎墨被留在了外面。
等两人进去,鹿幽悠无聊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见碎墨来到她的身边,于是问道:“你最近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最近很少有和碎墨独处的时候,感觉自从来了京城后,他就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次卿聿与杨靖他们一起时他都不在,哪怕是三人一起出门,他也很少讲话,反而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直觉告诉她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不然碎墨每次看她的眼神不可能那么意味深长,所以她一直想找碎墨问清楚,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鹿幽悠当然要问个清楚。
“你看错了。”碎墨沉着脸偏过头,避开鹿幽悠的目光,一副拒绝再交谈的模样。
有问题就立马解决是鹿幽悠一贯的做事态度,因此横跨一步挡在他的面前,脸厚着脸皮继续问:“你到底怎么了?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她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惹人讨厌的事情,却能明显的感觉到碎墨对自己的排斥。别人的想法她可以不在意,但碎墨不同,他与卿聿的关系不说,就是鹿幽悠自己也一直把他当朋友。
鹿幽悠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卿聿和碎墨帮了她,虽然嘴里说着讨厌卿聿,实际上也知道如果没有他们,就算她不被那水妖火妖杀死,也不可能离开青楼,所以至少是有一份感激在的。
而且那时碎墨对她也不是这个态度,就算话少但态度绝对是温和友好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你和公子不会有结果的。”大概是鹿幽悠一定要问个究竟的执着另碎墨不悦,语气更加不善。
果然还是因为卿聿。
鹿幽悠叹气:“你是觉得我会拖卿聿的后腿,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反对自己和卿聿在一起的,不是卿聿的爹娘,居然会是碎墨。
难不成自己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与这些无关,只是我知道你们不会有结果。”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到了未来的事?”她皱起眉,她记得碎墨的原身是可以看到所有事的云中镜,也许,他知道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而且她还记得当初他突然出现在卿聿身边,然后才有了后来离开卿家的事,或许他知道的更多?
碎墨却摇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能有结果?碎墨,你这样是没办法说服我的,还是说,你真的对你家公子……”
“那你愿意为此付出性命吗?”
鹿幽悠愣住,没想过会突然扯到生死的事上,但见碎墨的表情严肃,认真之中还带着几分焦躁,像是在担心着什么,于是收起开玩笑的心思,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你问得太突然了,这个我真没有考虑过,这么短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算我马上说会估计你也不信,但是我知道的是,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努力和他一起活下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说来漫长其实都是短暂的,何况其中还存在无数变故,但她很确定现在就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和卿聿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碎墨听后不语,只是眉头依旧皱成一团,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他没有办法再说更多。
鹿幽悠歪头看他,眼神认真:“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事需要我付出性命吗?”
很显然关于卿聿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而这一点,直觉告诉她应该和国师批命有关。
想到这里,鹿幽悠多少有点挫败感,不论是他家的事情还是他自己的事情在这以前卿聿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忽然就有一种还是没有被完全信任的感觉。
碎墨的眼睛却突然看向牢房内,下一秒卿聿和苏清霜就已经走出来。他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