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倚靠着门框,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南欣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脸颊上拨着,见她神情却是阴晴不定,忽然往后一退,道:“先进来说。”
南欣也不愿意站在大门口吵架,顺势被这人拉进去,却发现地上摆着一个大开的行李箱,里头零零散散丢了几件东西。
“这是……”
“搬地方住住,这里久了好腻,要不是你今天来,说不定找不着我呢。”
“为什么要搬。”
南欣才不信这么个蹩脚的借口,住腻了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此处交通方便,吃喝玩乐俱全,住处还幽静,陈醉住着舒舒服服,才不会想换地方呢。
听了这个问题,陈醉先是露出一点僵硬不自然的神情,随后故作轻松地说:“怕人家找我麻烦呀,你看,你又不能时时刻刻守着我,要是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不断往南欣身上靠。
靠!长得倒是干干净净的,可这行为……简直是个人形泰迪好嘛,南欣腹诽,却只说:“谁敢找你陈大少爷的麻烦。”
说起来,陈醉的家里的确有钱,也在本市有点权势,可好好的,谁会找他麻烦呢。
“我哪知道,”
陈醉随手从抽屉里逃出一叠信封,道:“还有人天天给我寄情书,烦都烦死了。”
南欣好奇,真过去看了几张。
“什么鬼,这字迹,暗恋你的怕不是个刚学会写字的幼儿园小朋友吧?”
即使南欣的书法在天界排不上号,她也可以非常自信地评判,这个情书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歪歪扭扭,参差不齐,一个大一个小,有的笔画甚至横不平竖也不直,使人想起随着印度舞曲旋转上升的小蛇。
“说不定是你哪个被始乱终弃的前女友生下的小孩写的呢。”
陈醉一笑,却摸着下巴端详南欣。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南欣没功夫和渣男**,骂道:“你看人家信里说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一切,说不定是想绑了你回去据为己有。”
“那你不担心?”
“我呸。”
南欣想起来自己是来质问陈醉的,可估计原主真和这人有段什么,真说了,也有点假惺惺,陈醉也未必会听。
再看看陈醉,他已经抓着信封开始发呆,又叹口气说:“你说,她们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其实说真的,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有时候时间久了,会忘记爱上这个人的感觉,而又会出现一个能让我单纯感受到快乐的人。”
南欣看着他略显寥落的神情,一时间居然有点心酸。
也不知道他是真这样想,还是在装可怜,反正南欣也再说不出什么狠话,只好告辞走人。
回去路上,她打定主意,陈醉这边估计是难了,不如回去劝劝沈慧。
打了个电话,得知沈慧没在家,这个主业做幼儿教师的姑娘时不时会在假期去附近做义工。
陈醉干嘛招惹这种又傻又好的姑娘,南欣听说她在苗圃公园带着福利院的小朋友放风筝,顿时又对陈醉升起三丈无名火。
“陈醉他说下次不敢了。”
虽然声势浩大地出发,可见了沈慧那副期盼的样子,南欣话到嘴边,还是朝着反方向拐了弯。
什么下次不敢,我看,是下次一定吧。
默默在内心吐槽,便听见福利院的老师招呼孩子们集合。
“天气预报说有雨,咱们早点回去吧。”
复又扭头同沈慧说话。
“既然你朋友来了,就不用再带孩子回去,你们好好玩。”
接着,老师便指挥孩子排队,小朋友大声喊着:“沈老师再见。”,如小鸭子归巢般出了公园。
沈慧似乎也有点累了,拉着南欣坐在幽静处一个木质长椅上,两个姑娘沉默了一会儿,南欣忽然问:“慧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陈醉并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呢?”
既然陈醉那边说啥也听不进去,还越弄越遭,南欣决定和沈慧好好谈谈。
沈慧却丝毫不惊讶的样子,也并不如南欣担心的有哪怕一点点着恼的迹象,只是不带太多情感的浅浅一笑,伸手将垂下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才说:“我知道你关心我,这样吧,和你说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姑娘,她转学来了大城市,才发现自以为标准的普通话其实带着浓重的方言气息,同学们都嘲笑她,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愿意多说话了。”
“同桌是个成绩很好的男生,总是默默地帮她推走那些想来看笑话的人,也会在老师提问时,尽量帮忙回答。”
南欣想,哼,又是个青梅竹马的故事,可这男主角,为什煤统伦砜雌鹄匆坏阋膊幌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大十八变?
“所以你就默默觉得他好,要跟着他一辈子?”
南欣心直口快,却被沈慧红着脸摇手否定了。
“才不是,这个女孩一直说不好普通话,结果有天在学校后门,让几个混混堵住了。”
“那几个人拿了钱包还要抢她的手机,女孩情急之下,用他们那儿的方言骂了几句脏话。”
“这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人,好像是混混的朋友,他居然把东西还给那个女生,还叫她教自己骂脏话,女生哪里肯,结果男生就拖袋子不让她走,这么一来二去,女生只好站在那里教。”
“男生居然真的在学,结果,这一天他们的对话,居然超过了女生入学以来所有同学对话的总和。”
“时间久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