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话戛然而止。
“这就是问题所在！一个守护大陆万年，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却给子孙后辈留下残酷血腥的机制！矛盾所在，必有缘由！要么，此地并非琳琅尘仙所设置，另有幕后黑手！要么，其实琳琅尘仙根本不是大陆守护神，而是被大陆生灵美化之人！”
黑狗惊奇睁着狗眼，上下打量苏羽：“但，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证据。”
苏羽摇了摇头：“是，没有旁证，亦如千千万万质疑者一般。”
这份质疑，相信历代参与者都曾思考过。
仙境，不似仙境，
而似....魔境！
黑狗沉默许久：“但，仙境中的奖励，千真万确。”
苏羽点了点头：“恩，正因为奖励千真万确，所以才能吸引历代绝顶天才前仆后继，才致使九州一代天才，十不存一！在我看来，琳琅仙境的目的，不是磨砺九州大陆天才，而是对他们百年一次的收割！”
一丝丝冷芒，环绕苏羽双瞳，冷冷盯着黑狗。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此狗，洞晓武塔本质，明晰琳琅仙境，绝非凡物！
“嘿嘿，我不过是万年中诞生的一缕灵智生灵而已。”黑狗古怪冷笑了声。
苏羽淡淡道：“为什么，你不道出自己另一个身份呢？武塔层主！”
黑狗一惊，稍微退后两步，警惕盯着苏羽：“你怎么知道我是武塔层主？”
“很简单，你自己说的！”
黑狗眼珠转动，却死活想不起，何时曾说过。
“你说，另外四个层主跑回家吃饭，而其实，空缺的是五个层主，你不就是在告诉我，最后一个层主，是你自己吗？”苏羽淡淡道。
“我很想知道，一个层主，冒充武塔之灵，欺骗万古试炼者，不断冲击第一层所谓何种目的。”一丝丝锋芒徐徐展露。
此黑狗，知道太多东西。
“本大爷凭什么告诉你？大爷我不玩了，告辞！”黑狗脚下如生风，立刻逃窜，同时回头道：“没有我，你们就永远困在武塔中，一百年后，本大爷给你们收尸。”
然而，话音未落，苏羽却露出一丝笑意：“你似乎忘了，真言幻术的解除之法！”
一旦真言幻术破解，两万试炼者合力围捕，黑狗想逃，谈何容易？
黑狗不慌不忙，咧嘴冷笑：“你不妨试试！”
所谓真言幻术，不同于视觉、听觉、嗅觉等五感幻术，它是一种认知上的幻术，是所有幻术中，最为神秘的幻术，即便在最繁华的万古年前，也极少流传，等同于传说。
它承载于文字，语言，交谈之中，潜移默化改变认知。
比如，当一个人认为荒芜的沙漠中有一座古老王国时，自然是虚假。
但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千千万万的人，亿亿万万的人认为有时，它就成为一种信念，一种认知。
这时，虚假成真！
武塔百层的传闻，经过了上万年的传颂，早已成为众所周知的认知存在。
所以，当试炼者进入塔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处于幻术中，处于并不存在的百层挑战中。
这，就是真言幻术，一种认知上的幻术。
苏羽能及时看出破绽，原因就在于，魔天璇对武塔讯息只字不提。
因此赤血宫对武塔百层的认知最为薄弱，也最能摆脱真言幻术。
此刻想来，魔天璇对如此重要的武塔避而不谈，避免加深他们对武塔认知，是否意味这个女人察觉到些什么？
苏羽发觉，自己或许小看了这个隐藏极深的女人。
不过，黑狗的有恃无恐，让苏羽察觉到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