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娜拉了拉坦莉的手。
经过一个晚上,坦莉应该知道秦兰贞的身份了吧?总要给秦天勇面子。
坦莉不为所动,一双大眼睛满满得不爽,其中还带着委屈:“你为她说话?”
秦士景不知何时到的,闻言笑了:“我说,这位坦莉小姐,你刚没听到我李大哥说吗?我家妹妹是她的师妹,他不为她说话,难不成为你这个非亲非故的说话?”
“你!”坦莉气急了,在两人脸上扫过,瞪向了一旁的秦兰贞:“哼,你在如何学,也赢不了我!”
发过狠话,坦莉便跑了。
乌娜想拉,也没拉住。
“那个…我去看看她。”
没人回答她,乌娜郁闷得追向坦莉。
秦士景冷笑:“我以为乌娜已经够直爽了,没想这位坦莉不仅性子直接,脑子还有问题。李大哥,我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竟然以为你会帮她,不帮我妹妹?这有意思。”
李静晖无奈得看着秦士景。
秦兰贞脸上一点喜意都没有,默不作声得跳上了马。
“小贞儿,你还要学?”
“恩。我差得远呢。”
说完,秦兰贞就抽了马屁股,飞快得跑了。
李静晖皱了眉,二话不说跳上了马,追了过去。
这一天,秦兰贞学的很用心,从马上摔下来的次数也不少,只她从来不喊疼,也不喊累,摔下来就拍拍衣服,继续上马。
李静晖没劝她,只陪着一遍一遍得练,指点着,一直到晚霞出来,他们才回驻地。
一直躲着默默看的坦莉和乌娜看着秦兰贞走远了,才出来。
“坦莉,我们也回去吧。”
“乌娜,大黎的女子也不是很弱。她从马上摔下来这么多次,竟也没喊过一句。”
乌娜一愣:“坦莉,你这是…”
“我没事。你有没有觉得,李静晖对她好温柔。我原以为他像雪山上的冰,千年、万年都不化呢。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他果然和草原上的勇士不一样。我一定要嫁给他!”
乌娜痴痴望着那个背影,道:“我也一定要嫁给他!”
秦兰贞练了一整天,摔了不知多少次,手抖得筷子都拿不稳了。
秦天勇暗暗得关注着,心疼的要死,偏偏得忍着,不打击女儿的积极性。
若她自己放弃也罢了,她自己没有放弃,作为父亲,绝对绝对会支持她!
秦士勋看着抖手的妹妹,欲言又止,看了看父亲,终究还是忍住了。
沈碧梧则叫丫头拿了银勺来,换了秦兰贞的筷子。
秦士景唉声叹气得摇头:“小贞儿,你说你何必呢。”
李静晖看了看秦兰贞,夹了块肉,往她方向偏了一点,又若无其事得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秦兰贞没搭理秦士景,拿着银勺,让沈碧梧给她夹菜,这么对付着吃了。
晚上,沈碧梧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再次开了口:“贞儿…”
“表姐,我知道你想劝我。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苦、疼。大哥、李哥哥他们可是真刀真枪得被砍过,他们从来都没叫苦,叫疼。我这算得了什么。”
“可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本就不用受这份罪…”
“女孩子又如何?哥哥们能学武、能打仗,我也可以。我要乘现在年纪小,学好武艺,学好骑术,将来也和哥哥们一样,上战场杀敌!”
“贞儿!”沈碧梧惊了。
她知道秦兰贞喜欢听伤兵们讲战场上的事,来了宁安后,看书也看兵书,比以前更刻苦的练武,可她从来不知道自家表妹的心中,原来存着这样的念头。
意外吗?想想她平日的举止,好像不意外。
震惊吗?想到她的身份,沈碧梧显然是震惊的。
从古至今,男主外,女主内,从来不曾听说女子可以从军的!
她的表妹,是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
秦兰贞正背对着沈碧梧,没看到她脸上复杂的神色,自顾道:“大哥、三哥都是十二岁进的军营。我现在也十二岁了,可以进军营了。爹爹从西境回来,本来我早是打算让爹爹带我去军营的,可是爹爹要巡边,我就等回去再说,也一样。表姐,我是要进军营的,自然得学好骑术。坦莉姐姐的事,只是学骑术的其中一个原因。”
“贞儿…”沈碧梧忍不住开口,“你是女子,军营里都是男子,如何能去军营。就算二舅舅是武诚伯,他也不可能让你去的。”
“军营里只有男子,是因为没有女子愿意去军中效力。我就来开这个先河。”
沈碧梧急了:“贞儿,为何你会以为是没有女子去军中效力,军营里这才只有男子?”
秦兰贞不假思索得道:“表姐,因为没有女子练武啊。我们在汴安的时候,你看哪家的小姐练武了?就连丫头都不会武呢。来了宁安后,季襄姐姐倒是会耍鞭子。可我看过她耍的,都是花里胡哨的东西,在战场上一点用都没有。女子极少学武,自然没人会进军营啊。”
沈碧梧听得哭笑不得,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因为到头来,根源依旧在男女之别上。
而这个理由,秦兰贞不见得能接受。
她想了想,只能作罢,有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