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勇则被五大部族首领拦下了,他的身份贵重,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众人出去寻,天黑透了,才有一队牧族人领着秦士勋回来了。
他去追时到底还是慢了,没追多远,就被两人甩开了,秦士勋不死心,朝着原来的方向跑出去很远都没看见了,夜幕降临时,因为无星无月,路看不清,方向不辨,胡乱往回走时,运气不错得碰到了一队来寻人的牧族人。
他这才能回来。
秦士景和沈碧梧看到他,一同迎上前。
“大哥,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贞儿可回来了?”
两方一照面,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而后双方都立时明白了。
秦士勋望向身后漆黑的夜色,揪心不已。
“大表哥,你没追上贞儿他们吗?”
秦士勋摇摇头,“我还是迟了,他们跑地很快,我骑上马没过多久就看不到他们了。我沿着他们跑远的方向追了一路也没看到人。后来天色昏暗,我就没了方向。还是碰到牧族人,才回来。”
“这怎么办?不知道李公子有没有追上贞儿。扎里叔叔说,草原上有狼,还有马匪,他们两个落单,若是遇上了,该如何是好?”沈碧梧真的慌了。
秦天勇面沉如水地站在他们身后,望着远方漆黑如墨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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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兰贞压根没有方向,没头没脑地随心而跑。
她听到了后面的马蹄声,转回头就看见李静晖,她现在很生气,很愤怒,很沮丧,不想见到任何人,她就想一个人!
秦兰贞火气上来,拔下簪子就扎在了马身上,马吃疼,疯狂地跑跳起来,一下窜出去老远。
李静晖心惊肉跳地看着,驱使着座下的马加快了速度。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不知不觉就跑远了。
秦兰贞始终都没能甩掉李静晖,又哭了大半夜,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后,终于叫停了马。
她从马上滑下,抱着手臂埋头蹲在一边,默默流泪。
李静晖见状,也下了马,站在她身后几步处,默默地看着。
秦兰贞不知哭了多久,两只眼睛肿胀地成了一条缝,一声狼叫远远传来,她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模糊的一人一马,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李哥哥?”
“是我,小五。”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兰贞放松下来,她彻底冷静下来了,这会又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身问道:“李哥哥,你站这多久了?”
李静晖答非所问道:“你可好了?若是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秦兰贞还是不想回去,她真的不明白。
“李哥哥,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样吗?”
李静晖自然知道她说的一样是什么一样。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秦兰贞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他开口:“小五,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做到与另一个人一样。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女子能做的,男子不一定也能做,就比如生育孩子。你还小,怕是不知生育孩子是如何的···”
“我知道。我见过小小生孩子。小小就是府里养着的那只母狗。我还见过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旁人说起过那是要生育孩子的人。我也挺别人说过,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
秦兰贞回道。
李静晖默了默,道:“你说的对。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而男子不能。这便是女子能做而男子不能做。所以有些事情也只有男子能做,而女子不能做。”
“进军营当一个兵,为何就只能男子做,女子却不行?”
李静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提的这个理由压根说服不了秦兰贞,便又换了一个:“小五。先生身后担着武诚伯府,他不能不为整个家族考虑。先生一向疼爱你,若是有一点点希望,必然都会为你争取。可女子进军营这个事,从古至今,没有哪一朝哪一代有过···”
“不对,古时花木兰就代父从军了。”
“那她也是假扮成男子,被发现女儿身以后,再未能在军中效力。这就是世人认同的世情。先生就算有赫赫威名,也不可能与世情、所有人相抗。若真那样做了,一个不好,整个武诚伯府,或许还要加上定安伯府,都会被牵连。你深爱的母亲、祖母、哥哥们等等亲人都将沦为牺牲品,你真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吗?”
秦兰贞捂住了耳朵,眼泪顺着面颊大滴大滴的滑落,她晃着头,再次蹲下身,抱头痛哭。
李静晖不忍地往她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天空暗沉如一口凶兽,张着黑色的大嘴,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狼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秦兰贞恍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悲伤地哭着。
李静晖想上前安慰,可此时此刻,除非答应她进军营,否则任何话语都是徒劳。
时间缓缓流逝,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李静晖连时辰都很难分辨,他安静地站在秦兰贞身旁,无声地陪伴着她。
“嗷呜——”
一声似狼声又不似狼声的声音响起,李静晖猛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一条火龙在夜空中格外显眼,正急速地朝他们飞来。
“小五!”
李静晖心头漫起不好的预感。
秦兰贞抬起迷蒙的泪眼,看到火龙,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