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凤,你可算是来了,长学咋样啦,你家遭贼了,家里被人洗劫一空,啥也没有留下,真是作孽呀!”
叶老太担心家里,又不放心儿子,只好让罗小凤回来看看,哪知她才走到村口,就有人跑来告诉她实情。
罗小凤顾不上那么许多,跳下三轮车就往家里跑去,远远就瞧见家门口围着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挤不进去。
“小凤来了,大家让让,别挡着道。”柴庆宗看到罗小凤,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看热闹的人才分出一条道,让她进院子。
罗小凤进去一看,院里站着好多人,村长,支书,会计,出纳,大队长,小队长,凡是村里有个一官半职的人,几乎都来了。
罗小凤匆匆扫一眼,来不及打招呼,就奔屋子查看。
屋子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啥也没有。
炕上只剩下铺炕的炕席,地上只剩下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三个屋子都是如此,真比当年的鬼子还狠。
“没了,全没了……”罗小凤特意去她娘藏私房钱的地方查看过,啥都没有了,她当时就呆住了。
“小凤,家里都少啥了,你列个清单,派出所的人一会就到,你放心,我一定会一样不少把你家的东西追回来!”村长三十多岁,四四方方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挺拔,仪表堂堂的,很有当官的派头。
“没了,全没了……”罗小凤对村长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嘴里反复念叨着两个字。
没过多久,镇上派出所来人了,只是简单的走个过场,询问两句,至于勘察现场什么的,他们不会。
再说村民早就你一趟我一趟,不知进来多少趟,哪还有现场可以勘察的!
村支书柴庆宗看不得罗小凤傻呆呆的样子,悄悄嘱咐老伴儿刘凤英回家做点鸡蛋羹,让她多少吃点,不能迷了心智。
刘凤英年轻时,可是村里的妇女主任,见惯大风大浪,自然不会被这点小阵仗吓到,她端过一盆凉水,用毛巾热气腾腾的鸡蛋羹递过去。
罗小凤连夜从家里走到婆家,又从婆家走到县城,虽然从县城回来是坐的三轮车,可一夜的奔波劳累,粒米未进,早就饥肠辘辘。
此时,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陈醋香气,伴随着鸡蛋的淡香,咕噜一声,肚子发出轻响,喉头滚动,嘴里口水直流。
顾不上客气,拿起勺子,抱着大碗,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凤,长学在医院咋样了?”等她吃的差不多,刘凤英才不动声色的和她扯些不打紧的事情。
女人是很情绪化的,又喜欢钻牛角尖,例如,有很多女人得知丈夫不要她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片刻无法接受,当时就疯了。
这种情况,刘凤英见过不少。
凡事必须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嗯,医生说,药在外地,还没送过来,我娘陪着呢,让我回来看看,谁知道家里会……”罗小凤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放佛每说出一个字都需要消耗很大的力气,到最后,她终于放声大哭。
“哭吧,哭吧,会哭就好了!”刘凤英长舒口气,她真怕呀。
“婶子,叔,我知道是谁偷了我家的东西?”罗小凤嚎哭半天,觉得心里痛快不少,猛的抬起头,擦干眼泪,对着柴庆宗咬牙切齿道。
“谁?”村长周方才抢先问。
刚才派出所的人走后,村里的村民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现在叶家只剩下屋里的四个人了。
“前天那个要饭的叫花子!”罗小凤气哼哼的,干脆把事情都说出来,“前天我娘觉得她可怜,答应收养她,昨儿还给她过生日,哪成想她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趁着家里没人,就卷走家里所有的钱财,真是心狠手辣!”
“啊!”周方才最近忙着手头上一件大事,一直在城里的姑姑家,没有留意村里新出现的闲杂人等。
“怎么会是她?”刘凤英本能觉得那孩子本性不坏,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刚要帮忙辩解,就被老伴儿拦住。
“小凤,你说是她干的,有啥证据啊?”柴庆宗瞥一眼若有所思的周方才,眼神闪烁不定。
“要啥证据,抓住那小东西,一审就知道了。”只要让她抓住那小畜生,她一定二话不说,先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再问她东西藏在哪里,看她说不说。
“这可不行,咱们说话办事都要讲证据,现在国家提倡依法治国,不能像过去那样,还是等派出所的消息吧。”柴庆宗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昨晚上,全村人都知道叶家出事了,家里人都去县城医院,没在家,关键到底是谁,有这种胆子敢偷叶家?
要是叶长学有个三长两短,偷叶家的人会被村里人骂个半死。
除非那人和叶家有仇。
在农村生活,要说和和气气的不吵架,几乎不存在的事儿,村里的人都是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哪能不磕磕碰碰的。
吵架,肯定有,结仇,不一定。
柴庆宗拉着刘凤英走了,只留下周方才还在。
“村长,我看叔当支书时间太长,真是老糊涂了,胆子也变得小了,你说我家出这么大的事情,村里就不给个说法。
村长,谁说我没有证据,我亲眼所见,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那娃要是没有做亏心事,她现在在哪里?
她怎么不出来,她肯定偷家里东西跑了,不然怎么会到现在看不见她的人影,周婉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