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冉彤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当中,连连说道:“怎么就是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好友的脸颊绯红,有些羞涩地说道:“卿卿,你的生命中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吗?你笑他便开心,你恼怒他也会跟着难过,那些本来不可捉摸的情绪一下子便忽然都能够抓得住了,他将你看作是这世上少见的珍宝,极为用心地呵护着。”
江冉彤撇撇嘴说道:“我才不是需要被人呵护的珍宝。”
好友看着她,眼神里缀满了温柔的笑意,说道:“那卿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江冉彤摸了摸下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说道:“唔,至少要比我厉害才行,我才不想要个病秧子似的的夫君,那种文邹邹的书生我也不喜欢,最好是能与我每日舞枪弄棒的。”
好友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卿卿,你这是在找夫君还是找陪练?”
“诶呀,你别笑我,我这不是还在想,”江冉彤又说道:“既然是夫君的话,相貌也要过得去,人品也要很好。”
“既然是夫君的话?”好友重复着江冉彤的话,那调笑的意思已经溢出言表了。
“不要笑我啦!”
女孩子们在屋子里闹作了一团,而门外有人则听到了她们的私房话。
能舞枪弄棒,武艺高强,人品好,相貌又要过得去,说的不就是他吗?唐士行心里想着,而且他身为大将军的长子,身份与地位也不逊色于凉国公的独女。
难不成其实江冉彤一直喜欢他?这样一想,甚少收到来自女子喜欢的唐士行心里顿时美滋滋了起来,连带着之前那若有似无的怨怼之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偶尔有客人经过他的身侧,问一句你今日何故如此开怀,唐士行也都只是笑而不语。
不过权贵的婚宴,自然不止是单纯的喝酒了事,帝国未来的话事人们趁着酒意,又玩起了新的花样。
“不如我们来赋诗吧,”有人提议道,那人一看模样便是甚少骑射的书生,只听他接着讲道:“以花鸟鱼虫为题,依次来作诗不限五言七言,也不限是不是律诗,谁若作不上来,便喝一杯酒。”
文绉绉的书生们自然是极为大喜地应下了着别出心裁的提议,而如唐士行这般的长于武艺短于赋诗的人就很苦逼了。
事实上,别家武将的后代,也大都培养了不错的文学技能,偏偏唐士行的脑子极偏,整日里想着的就是战场杀敌,马革裹尸,没有一点文学的脑筋。
然而另一边,人家已经开始赋诗了。
“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便满四山中。”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春来我不先张口,哪个虫儿敢做声?”
“……”
花鸟鱼虫轮换了一轮,很快便要到唐士行了。
“我记得唐兄向来不擅长这些诗词字句一类的东西,等下该不会成了第一个喝酒的人吧?”孟凉吟完了自己的诗词,而后便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着唐士行。
“唐某人与孟兄本就无甚关系,就不劳孟兄如此挂心于我了。”唐士行反驳着孟凉,然而自己却在一旁抓耳挠腮着。
他的确不精于此道,不然也不会急着想要在秋狩时候出出风头挽回名誉。
“唐兄,你不会真对不上来吧?”这说话的,是附庸着孟凉的党羽,唐士行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那人一开口就把他该说的词给抢了过去。
孟凉白了他一眼,似是责怪般地说道:“你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该着唐兄说的话,你怎么还在这里插上嘴了,还不赶快向唐兄道歉?”
那人急急忙忙地道歉着,只是那眼神里也看不出几分歉意,反倒是唐士行被挤兑得满头大汗,无言以对。
于是连旁的人也开始笑了起来,这笑倒不见得都是如孟凉那一伙人一般的嘲笑,只是听在唐士行的耳中实在难堪。
“你们在乐什么呢?”被年轻有为的承恩伯赶出了洞房的江冉彤,来到了这一众宾客尽欢之地。
她见人们乐得开心,自己便也想听一听缘由。
有和她较为熟悉的姑娘家拉过了她的手臂,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着说道:“还是因为唐公子啊。”
不过片刻,她便将唐士行所遭遇的窘境了解的清清楚楚了,然而江冉彤的确是笑不出来。
众所周知,京中权贵不止要求男子文学素养高超,作为女儿家也要能够附庸风雅,然而她自小娇惯,烦透了那些平仄声韵,于是爹爹便允了她不学那些无用的东西,总归她是女儿家。
然而,这在长大了之后就显得格外尴尬了,有时候闺中好友结个诗社,她都有些羞于前往,心惊胆战地生怕出丑,于是便只好集中了几年,生生地补回了之前所有欠下的账,好不容易达到了同等层次人物的中下水准。
故而吟诗作对这种事情于江冉彤而言,实在再可恨不过了。
于是她走到人群中间,来到了看着唐士行出丑乐得最欢的孟凉跟前,很有气势地一拍桌子说道:“你们这样不行的。”
本来乐着的孟凉,被哐当一声吓了个激灵,又有人捂起了嘴,更有人直接笑出了声。
而这笑出声来的,自然就是唐士行了,他看着江冉彤的背影,只觉得这姑娘真是前所未有的好看,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
而又听这位漂亮姑娘说道:“你看人人都有缺点与不足,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