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最考验人的耐心。尤其是像需要极大地耐心才能完成的事情,比如说谈恋爱,再比如说钓鱼。这两件事情,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需要极有耐心地付出,关键有时候付出不等于一定有回报。谈恋爱,可能会单相思。而钓鱼,则经常会空军。但两者之间的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的心情,都是充满了焦急的,比如此刻的陈昌宇。
他,从换上夜钓装备到现在,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而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他的内心慌得很,焦急而又沮丧。
关键是他旁边的老胡不停在上鱼,不停地在提竿刺鱼,不停地在打击他。空军是一层打击,被老胡奚落和调侃才是“致命打击”。
“哈哈哈,小陈,我又中一条。”
老胡提着鱼线,把还挂在鱼钩上做挣扎状的鱼拎给陈昌宇看,陈昌宇已经连转头的兴趣都没有了。这几个小时以来,他已经对老胡这样的调侃免疫了。没办法,只能装听不见,谁叫他没有钓到鱼呢。
从开始的充满期待到小心翼翼,再到略有失望,再到开始沮丧,直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已经无所谓的态度。这几个小时,让陈昌宇的信心跌到了“零下”了。若不是老胡在一旁,他抹不开面子,不然他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如今他的要求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只求在他们结束今天的夜钓之前他陈昌宇能钓上一条鱼,就行了!起码也能挽回一点颜面,不让自己太难看。
可惜就目前的形势,就这样的要求都很难满足他,河里的浮漂一动也不动,就像是长出了根,已经扎根在河底了一样。
陈昌宇试尽了各种办法,补窝子,换饵料,换线组,就差换地方了。可是现在是晚上,周围乌漆嘛黑的,换地方肯定不安全啊。他和老胡来回交流了几次,老胡的意思是这是正常的现象,谁能保证每次钓鱼都能钓到啊,再说了白天他已经钓了不少了,估计已经把这个窝子的鱼钓干净了,到了晚上自然就钓不到了。
陈昌宇觉得老胡的说法也有道理,可这么久了一条都上不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夜钓,按道理来说钓到鱼的几率应该比白天还大一些,怎么会钓不到呢?陈昌宇是头西昏呐,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一般晚上他的电话是不响的,因为他深入简出的,除了公司的人和几朋友,没有什么人找他。陈昌宇疑惑地拿出电话一看,原来是林皎皎打过来的。
“喂,干嘛呀?”
“啊?什么干嘛呀?”
陈昌宇有些心烦意乱地接起了电话,口气上就多少有些脾气,把那头的林皎皎冲得一愣。听到林皎皎的反问,陈昌宇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可能不是那么好,赶紧打招呼。
“啊!是你呀,小妹。天黑我没注意看,正好我这有钓不到鱼,有点急了,你不要介意啊。”
“哼!什么态度!”
电话那头传来林皎皎的冷哼声。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了,你这么晚了来电话,有什么指示?你回家没有啊?黑仔喂了没有?”
“哼!我回了,黑仔在旁边玩儿呢。请你下次注意你的态度!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哈哈,谢谢谢谢,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哼!下不为例!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回去,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带给你啊。”
陈昌宇灵机一动,赶紧抓住机会哄哄这位林小妹。
“不回来了啊?那我一个人在家啊?”
可惜林小妹并不领会他的后半句话,只听到了前半句。
“对啊,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问题吗?今天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可是拍胸脯没问题的啊。”
“哎呀,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总归有些害怕呀。你真不回来了?”
“是啊,我准备钓到早上五点吧,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带给你。”
陈昌宇又强调了一遍,这次林小妹听到了。
“好啊好啊,蒸饺烧麦各一笼。”
电话那头的林皎皎高兴极了,连忙报出了需求。
“行,明天早上带给你吃。今天晚上你就自由活动一下,家里不是有黑仔陪你呢嘛,怕什么,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别掉河里去。”
林皎皎在电话里叮嘱道。
电话这头的陈昌宇听了则是一头黑线,这到底算是叮嘱还是“诅咒”啊?
挂下电话,陈昌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水里的浮漂,一刹间手就搭上了鱼竿,整个人立刻就紧绷起来!因为他看到水里的浮漂出现了下沉、顿口的动作!
这,是有鱼在吃饵。
陈昌宇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里的浮漂,心脏因为紧张而激烈地跳动着,周遭的虫鸣杂声都仿佛离他远去了,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一截在水里缓慢下沉而又缓慢浮起的浮漂。瞅准时机,趁着浮漂又下沉的顿口,他猛地提竿刺鱼。因为动作过大,他把蚊帐都顶起来了。
提竿后,水下的鱼儿被鱼钩锚住了,在水下剧烈地挣扎着。鱼竿只被拉出了一个小小的幅度,这说明钓到的是一条不大的鱼,但这已经让陈昌宇非常高兴了。
这,可是他今晚钓到的第一条鱼!
陈昌宇熟练地提竿,鱼儿出水后,果然是一条小鲫鱼,估计也就二两重,正在鱼钩上蹦跶着,想挣脱束缚。陈昌宇乐呵呵地取下鱼儿,放进鱼护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