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时,胡辉拨通了夏天的电话,对他说:“夏主任,请你把贷款台帐、‘两清’台帐和有关清收的书面情况拿过来,我们聊聊。”
夏天说:“好的。”
放下电话,夏天迅速将有关材料汇集在一起,拿上笔记本,来到行长室。
夏天将有关材料放在胡辉的大班台上,脸带笑意地对他说:“这是贷款台帐,这是专门用于清收的‘两清’台帐,这份资料是我们行在总行清收会议上的汇报材料,这份资料是我们信贷部的管理制度,这份是我们行向市政府调研组上报的书面材料。”
胡辉将夏天介绍的材料收好,然后笑容可掬地问道:“你对支行今年清收工作怎么看?”
夏天真诚地介绍说:“胡行长来到支行后,时间短,事情多,我没有专题汇报。我们湖贝支行的信贷管理工作在市民银行系统内是处在前六的位置,大至是第一集团军的样子。而问题主要是:这几年没有发展什么像样的资产业务,以至考核起来,贷款逾期率高,指标难看。”
这时,胡辉插话说:“我也听说了,你们就是不愿意做贷款的,全部精力都在搞清收。你继续说。”
夏天接着说:“讲到‘两清’工作,我们支行属于‘老五家’,就是在金融服务社时期,旧贷款问题比较多,清收难度比较大的五家支行之一。年初,总行定我们的任务是收回5000万元旧贷款,1983万元表外欠息,也就是呆帐贷款利息。当时,考虑到经办人员的吃饭问题,总行私下问我,任务是不是太重了?我的回答是:‘建立在各支行均衡分配任务的基础之上的任何指标,我们支行都是可以完成的。’现在看来,这话还是算数的,不少清收项目的铺排工作已经做开了,第三、第四季度会有结果的。你刚来那天,我就去宝安区一个镇政府划了200万元回来,这个案子也是打了三年官司后,对方才最后认输付钱的。”
胡辉问道:“你对工作的信心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夏天略加思索,答道:“我们刚刚认识,互相不摸底。就我个人来说,是不尚吹牛、只专注于务实做事的那种人。我们支行的清收工作,刚一接触看起来满头露水、找不到北,但是冷静下来分析,不比别的行差。我在这里搞了几年,都是按照计划,未雨绸缪、通盘考虑长、中、短期清收任务的完成。不瞒您说,就是明年再下达今年这样的任务,我们支行一样可以完成的。”
胡辉听后,心里想:“还明年呢!你年年都呆在这里,我的人怎么进来?”而在嘴上则说:“我听你这样一说,更加坚定了我对支行工作的信心。谢谢你!哎,你这些资料先放在这里,我推敲、推敲。”
夏天说:“好的。那我先走了。”
从行长办公室出来,因为准备打乒乓球而等待了不少时间的徐东海来到夏天办公室,问道:“今天练不练?”
夏天说:“练!”说完,拿了乒乓球拍与徐东海来到文体室打起了乒乓球。期间,徐东海问道:“行长在找你谈些啥?”
夏天说:“还能谈什么?还不是‘两清’?我看胡行长还是很有信心呢!”
徐东海不以为然,说道:“我看谁来都难!”
两人打了一会儿球,谭飞燕也拿着球拍走了进来。扬声说:“哟!你们俩早就练开了?”
夏天说:“我们也是刚刚来。”
这时,徐东海看到谭飞燕老是摆弄她那穿在身上的裤头,好像掉了一个扣子,有点穿不牢的样子。谭飞燕在摆弄裤头时看了夏天和徐东海一眼,脸上微红。
徐东海开玩笑说:“你老是那样摆弄,又搞不好,要不要我过来帮你绑裤带?”
谭飞燕大方地笑着说:“就是有点这个想法,但我不敢说出来。”
徐东海说:“我和老夏也不是外人,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了,你就是穿得跟跳水运动员似的,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发挥了。”
谭飞燕笑着说:“我也想穿着三点式跟你们过招,但是怕你心猿意马,没有心思打球。那样,我若是把你们打得一败涂地,也是胜之不武。”
徐东海说:“我们都是过来人,断不会被你弄得神魂颠倒的,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谭飞燕看着夏天,乐呵呵地笑着。
不一会,三人轮换着各打两局,作为班后的乒乓球对练。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都是大汗淋漓,便结束了活动。回家的时候,徐东海照例坐在夏天的轿车里,由夏天送他回家。
夏天开着车走到笋岗路上,来到笋岗路与宝安北路交界的十字路口,两人看到帝豪酒店前面草坪上高高耸立的广告牌上显现出十个巨幅大字:“市民银行就是您的银行”,下面一行稍小一点的写着:“要住房,找市行”。夏天有感而发地说道:“你看,我们市民银行还是肯在宣传上花本钱的。”
徐东海没好气地说:“他们尽整些务虚的,没用的!”
后来,夏天问道:“胡行长找你谈话了吗?”
徐东海说:“还不是今天上午找我聊了半个小时,说发展新业务的想法。我们没有聊得很深入。”
说话间,小车已经开到红岭路口等红灯。夏天说:“看看他那两个眼睛飘忽不定的神情,我看湖贝支行已经到了多事之秋。他心中的想法很多。今天下午他接待了一帮人,从工作服判断,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