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语,兰洇的心里忽地便慌了一些。
于是话里也充满了不敢相信。
“你,你怎知道我在想什么……”
凉音耸了耸肩,“我怎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只是随便一猜罢了,像你这种嫉妒心强,又心高气傲的女人,受了欺负总不可能真的咬牙忍了,若不是身中剧毒,怕是你早就回去请帮手了吧?”
顿了顿,她又平淡的接着道:“不过你能知道我的身世倒让我十分惊讶,说吧,你都知道多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兰洇冷冷开口,似是十分不甘。
又见凉音冷笑了笑,“看来你的脑袋是真的转不过弯了,行吧,那你就等着那个人来给你解药吧,明明有更保险的法子,还非要冒那样的险,真是有些搞不懂你了呢。”
说完凉音便云淡风轻的转过了头,尔后静静的望着车窗外头,好似当真一点儿也不担心一样。
一时间,兰洇心里的钦佩不由又更深了一些,这个凉音,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这般淡然。
她就不怕自己将她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还是在她眼里,自己就那么的弱?
越想越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语很有吸引力,毕竟就如她所说,那个七皇子,不一定就会给她解药……
如果只靠着他的解药,自己定然会继续受他威胁,而且很有可能会如凉音说的那般,再一次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她不想要承受一次!
可是凉音就不会骗她了吗?
如果她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自己被她给毒死怎么办?
就算她不毒死自己,她就真的能给自己解毒了吗?
可如果她真的能解,难道就真的要和她做这样的交易?
那她还怎么将她带到那个七皇子那里?
如果随了她的意,仇还能不能好好报了?
可若不随了她,如果七皇子那个疯子不把解药给自己怎么办?
想着,她的心里又更加沉重了一些。
于是又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有些凝重的张开了口。
“停车!”
话落之时,马车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一旁的凉音挑了挑眉,“怎么,终于想通了吗?”
她一脸凝重,这才望着凉音的侧脸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解了我身上的毒?”
凉音不语,略显平淡的打了个哈欠后,伸手便扯过了她无力的右手,拇指轻按了按她的掌心,紧接着,一支银针便突然刺进了她的掌心。
“啊……”
她痛叫一声,霎时将手抽回,“你干嘛啊!”
咒骂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又充满了力气,一时面露惊愕之色,这才发现她已解了自己手上的毒。
她挑了挑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乌黑的药丸,一边冲她摆了摆手,一边便道:“解药就在这里,你若想要,直接说了你知道的便可。”
兰洇的脸色略显阴沉,心下虽是十分不甘,却也有了一丝丝的触动。
虽然报仇十分重要,但是相比报仇,小命还是重要的多了。
报仇一事还可慢慢算计,但是命就只剩一个礼拜了,她不能只盯着七皇子那一条路,必须要给自己一条新路才保险!
想着,她又严肃的看了眼凉音手上的药丸之后,才缓缓道:“我怎知道你这就是解药?”
“是不是解药,你吃了不就知道了?这可是上等的解毒丹药呢,昔日丞相府的某个丫头就为了这么一颗,差点没将我给活活饿死,就解你身上的小毒而已,绰绰有余了。”
兰洇眸光一暗,“百味丹?”
凉音耸了耸肩,“好像是叫这个名。”
话罢,兰洇的唇角又是狠狠地抽了一抽,“好像?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我记性虽差,但对药与毒还是分的清的,反正这药就是解药,你若信我,就拿去,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瞧着她那一脸淡然的模样,兰洇的心底忽地有些虚了,愣是纠结了好久好久,才缓缓地接过了她手上的药丸。
沉思了一会儿后,她才道:“我便信你一次,然后告诉你一部分我所知道的,若是明日我没有事,我会再来告诉你其它,但是我若死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就别想再知道了!”
说着她便将药给吞了下去,那药入口即化,倒也不需要用水饮之。
吃了药,又沉默了半响之后,约莫是觉得身子舒服了不少,她才缓缓说道:“你想知道哪个部分?”
凉音垂了垂眸,后儿又平淡的望向了窗外。
看着窗外的人群来来往往,她张了张口,却是道:“我是哪里人?”
“南云国人。”
凉音蹙了蹙眉,“南云国人?”
她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又或者怎么说你才会信我,反正这就是我所知道的,说的再准确一点,其实,你就是南云国昔年失踪的五公主。”
顿了顿,她又平淡地接着道:“当初的你容貌倾国,关于你的画像也十分之多,其中一副偶然落入我手,我便记下了你的模样,那日见你说自己是凉音,又与离王在一起,便猜到了你的真实身份。”
凉音的脸色忽地一暗,莫名的情绪涌上心上,似惊讶,似不安……
她缓缓回眸,一双眸里含满了不敢相信。
“南云国?公主?”
兰洇冷笑了笑,“你这算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