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不如你去我的养殖区里说?”那里才是她的真爱吧?
盈袖抱了她一会儿,将脸在她衣服上蹭了蹭,抬起头问道:“月行师叔呢?”
逐晨:“去同师父辞别了。”
盈袖第一万次发出感慨:“真想做师叔祖的徒弟啊……”
逐晨:“……”整日想着叛离师门,朴风掌门也是怪可怜的。
?
月行立在风不夜的身后,而风不夜站在窗台前面。
月行说了好些话,包括掌门各种絮絮叨叨的嘱托,风不夜只偶尔给他一两声含糊的回应,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他干脆闭嘴,顺着对方视线往外望去。
这几天,天天会有魔修过来吃饭,点上一大桌菜,买好些杂货,然后再离去。
逐晨是开心了,但风不夜似乎极为介意。他这样暗中窥视的行为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反正据月行分析,情况挺严重的。
月行斟酌着开口道:“师叔,您为何不愿逐晨与魔修交往。”
风不夜不悦:“逐晨为何要与魔修交往?”
“他们不是坏人,也并无歹意。”月行说,“师叔您问剑即知。”
就风不夜这整日提防的架势,若从那群魔修身上察觉到一丝邪念,恐怕他们已经魂归九天了。
风不夜语气森然:“那他们也是魔修。”
……可你不也是吗?
月行不敢同风不夜讲道理,低眉敛目,只在心中暗道风不夜变了。
他思忖着,自己就要走了,得向风不夜讨句话带给掌门,以作应付。正欲开口,风不夜转过身来,漆黑的眼底带着沉沉的凝重,说道:“你回去同掌门说。”
月行:“是。”
风不夜:“不久天地将有异变,让朴风宗与其余各派,遣几位弟子来魔界边缘镇守。”
“异变?”月行怔了下,“是何异变?师叔推算出了什么?”
风不夜并不多解释,只喑哑道:“日后你们自会知道。”
魔界界碑松动,灵脉枯竭,魔气四溢,魔修蜂拥而出。
一切噩运初始。
无数修士自甘堕落,坠入魔道,因再无约束,丑态毕现,暴虐嗜杀。
不出百年,修仙大陆便彻底化作人间炼狱,来去间放眼皆是魔修。凡人生如蝼蚁,道修卑微求生。不知这是否就是天道所求。
月行观他态度,知晓此事严重,认真记下。因盈袖在外头催促,作揖道:“那,师侄先行离去了。”
风不夜颔首:“路上当心。”
逐晨与小师弟目送二人离开,挥手直至他们身形消失。
风长吟年少老成地叹了口气。
这二人走了,最寂寞的还是他。这两日他带着盈袖玩了不少地方,如今闲下,多少觉得有点空虚。
主要是这边没有适龄又说得上话的玩伴,逐晨最近都太忙,他觉着无聊了。
在朴风的时候,他有一整座后山可以潇洒,门中师兄弟也乐于陪他胡闹。而在朝闻,所有人都想着做事、修炼。
他虽懂事,却也年少,有喜欢胡闹的时候。
逐晨敏锐地察觉到他有点低落,揽过他的肩膀,陪他聊了一阵。
大早,风长吟换好衣服去空地练剑。
朝闻有许多在建的工程,人来人往,只有逐晨插着竹子的那一块比较安静。
那竹竿插了也有几天了,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生长速度极其缓慢,与那些见风长的竹子一点也不一样。
风长吟每天都要凑近看观察一下。到了现在,才能基本确认,那凸出来的小苞不是竹叶,应该是朵花。
也是,毕竟是个无根无叶的竿子,能起死回生冒出点东西来已经不错了,不能奢求它懂事。风长吟就希望它顺利开完花后,可以顺便结个竹食。
他花了那么多时间盯着的,万不要中途枯死了。
风长吟静下心来,在无人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比划剑招,练到后面逐渐入神了,忘却了脑海中的杂念。
一片云彩不知何时从晴朗的天空飘来,遮挡住了日光,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风长吟身形跃动,练得满头大汗,直到手脚能凭着自觉将剑式挥舞出来,才将气息沉下,收剑回鞘。
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把额头,转过身一瞥,才发现竹竿边上多出了一个小东西。
那孩子小小个的一只,穿着鲜红色的衣衫,光着脚,两手抱住竹身,张嘴就要咬下。
风长吟过电似地一震,大声叫道:“啊啊啊――别吃!”
小奶娃张着一嘴齐白的牙齿,已经咬下,听见声音茫然地抬了下头。
风长吟连忙奔过去,将她抱起来。他两根手指捏住女娃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开玩笑,逐晨的东西,那可是连阿秃的喙都能磕坏的,何况是小孩子的牙!
小奶娃意会到他要做什么,主动仰起头,朝他张开嘴。
风长吟检查了遍,还好,依旧整整齐齐的,没有损坏。只是口水随着她的动作流了下来,淌在她的衣襟上。
她奶声奶气地问:“也是石头吗?”
风长吟冷静下来,才发觉怀里抱着的人根本没有重量。
她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仔细看的话,瞳孔深处似乎闪着介于红色与金色之间的暗光。皮肤很白,光滑细腻,与朝闻那些明显瘦小的孩子不同,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尤其是那张小脸,模样十分灵动可爱。
风长吟鼻子动了动,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