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殿人员赶过来之前,没人懂瞿英珺的做法。
淳朴如修仙界,留影石一般只供收录打斗场景、功法演示等等作用,哪怕有别的用处,也是即时作用,没人想过还能将留影石放在无人处,当监控使用。
但是打从这一天开始,瞿英珺就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从此在修仙界,留影石有了不同的作用,世界无形间变得“人心不古”起来。
一名刑殿长老带着几名弟子赶来。
瞿英珺拿出四枚留影石展示,她说道:“各位长老,师兄弟,大家都看到了我手上的留影石,此留影石我从一个月前就已经放置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这东西只防小人不防君子,本以为以咱们天元宗上下的良好正直作风,应当派不上用场,没想到还是糟了小人。”
她这一番话出来,很多人都领悟了这留影石的作用。
有些人细思极恐,一想到留影石还有这作用,以后干点什么坏事没防备被录下来,岂不是名声尽毁?
看向瞿英珺的目光也郑重起来,惊觉她年龄虽不大,心思却缜密如斯!
聪明人都知,若不是不得已,最好别得罪这种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还有一种说法,宁得罪愚人千次,万不可招惹智者一回。
他们听懂了,外门大师姐也听懂了。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握紧拳头。
刑殿的人已经在这里,在宗门唯一有执法权,有权利都动手的只有刑殿成员,他们的到来代表着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在他们面前有任何小动作,否则只会加重罪名。
瞿英珺笑道:“这片灵米产量如何,灵米又是去向何方,是谁作祟,我们一看便知。”
她将留影石抛给了刑殿长老。
在所有人目光下,留影石直接播放到昨晚那一幕。
众人看到在月光下,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到灵田,先是弯腰查看灵米,过了会儿他大手一挥,那些灵米拔地而起消失不见,很显然被他收走装在储物戒中。
做好这一切后,黑影四处张望了下,直接飞走,只留下光秃秃一片的灵田。
看到这里,有人嘀咕说这有什么用啊?人脸都没看清就跑了,怎么抓人?
未料到,画面继续播放下去,黑影又回来了,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黑色肥料装走,抬眸的瞬间,脸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清晰无比。
有人惊呼:“是外门田长老!”
“田长老上月刚刚突破元婴期,听说正在竞争内门长老的位置,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一时间众人将目光看向外门大师姐,田长老是她爹!
田大师姐目光闪烁,强辩道:“胡说,那不是我爹,一定是有人伪装成我爹故意陷害我们!”
瞿英珺将画面调到前一天,那时灵米已经成熟,还未摘取,沉甸甸地绿油油一片,众人仔细看了下,发现对比以往的确看上去灵米多了很多,且长势极好,比普通灵米高又浓密。
有长期领了灵米任务,跟灵植灵米打交道的弟子说道:“怪哉!这完全像是变异了一个品种,平时灵米不长这样的啊,而且那些灵米绝对不止多一倍。我这次负责佘长老的灵田,他地里的灵米连这个一半都没有。”
瞿英珺看向刑殿长老:“灵米是要交给宗门的,属于宗门财物,有人盗取该当何罪?”
刑殿长老道:“若查实后,可依据宗门规定,以偷盗之物价值定夺,严重者将废除修为逐出宗门,并收回所盗之物。”
“有人陷害同门,又该如何?”
“陷害同门者罚黑崖思过百日。”
这一问一答间,气氛逐渐凝重。
忽而有人惊声喊道:“她不见了!”
瞿英珺等人看过去,那个与她对赌的田大师姐不知何时已经跑了。
随后一行人追至外门,田长老父女俩所住地方,这里同样空空如也,显然连同田长老在内,父女俩皆已跑路。
偷盗大片灵米价值贵重,按照方才刑殿长老所说,父女二人必定一废一黑崖思过的下场,干脆都跑了。
虽然逃跑无异于背叛宗门,但是与惩罚也微不足道了。
众弟子提议道:“我们分开去找,他们刚跑已经也跑不远。”
“一个元婴大能带着一个筑基期跑,一日千里,我敢打赌现在已经离宗门很远了。搞不好到哪个深山老林躲着,咱们怎么找?”
然而与众弟子执着惩罚二人相比,刑殿长老等年长者却想得更深。
他们意识到此时更重要的是灵肥。
那灵肥种出来的灵米似乎产生了变异,还被叛逃宗门的田长老带走,甚至他还抓走了一把灵肥,原本这是只属于天元宗的灵肥,一旦外传出去,被其他宗门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刑殿长老当机立断,下了通缉令,要求全宗门弟子见到二人务必及时通报,另外发布了门内悬赏任务,以极高的代价作为奖励,要求将二人捉回来,必要时可直接杀了,带回储物戒就行。
同时在场的弟子们都被下了封口令,对于近日有关灵米一事暂且保密不可外传。
然而田长老父女所作之事却不必替他们隐瞒,很快传了出去。
赌约瞿英珺赢了,田师姐怕输指使她那个元婴期的父亲把灵米全都拔走了,还倒打一耙死不认账,说瞿英珺陷害她。
【后面刑殿的人出现了,留影石记录下一切真相大白,她趁着我们都没注意的时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