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言眸中的一闪而逝的杀意并没有逃过蓝致锦的眼睛。
事情发展到这里,有些令他出乎意料,黄言的仇恨,似乎转移到了这个小女孩儿的身上……
这是变数!
可这变数时好时坏,他却无法判断。
蓝致锦小巧的眉头微微一蹙,再度打量起这个本该早就死去的小女孩儿。
安小居与黄言说话的功夫,崔大仓夫妇已经商量好了。
“若是救不活,你当真分文不收?”崔大仓确认道。
“嗯,若是我能治好的话,你们也得给我报酬。”
“只要你能救好,别说报酬,就算给你一头猪,我们都愿意。”崔大仓一口应下来。
安小居的小脸立即露出笑容,伸手去拉安金贵的衣服,“太好了,大伯,我们有猪了,不用买了!”
安金贵却是一点喜悦之情也没有,他怎么就能任由安小居胡闹?可一想到若是不让安小居试一试,让人误以为他们真的是来骗钱的,岂不更糟?
无奈之下,安金贵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就让她试试吧,若是失败了,你们也别怪我们就是。”
“那不会,只是,这该怎么做?”崔大仓一言应下来,转头望向安小居。
安小居道,“我得的这个秘方可不能轻易说给别人听,你们要是愿意一试的话,不如将这头病得最重的小猪羔先交给我,我带回去救治,若是治好了它,就说明秘方是真的,再救其他的也来得及。不过,现在首要的得先把它们从这里弄出来,换个干净点的地方去。”
这里潮湿且肮脏,更咦滋生细菌,不利于这头生病了的小猪羔的康复,首先得换个地方。
崔大仓面露难色,“你要带走?”
安小居,“当然了,这可是救命的秘方,若是不带走,不是就被人偷去了方法了。”
其实安小居倒也并非真的在意别人学会她的医术,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另外的目的。
崔大仓一想也能理解,秘方可不是能随意示人的。
崔大仓往空着的牛棚那边看了一眼,招呼着家里人就开始在牛棚布置起来,崔家人行动迅速,很快就将所有的猪都驱赶到了干净的牛棚里。
蓝致锦突然有些好奇,他低声问蓝大夫,“爹,这真的能行吗?”
蓝大夫心中自然也是不信的,可看崔家一家人忙活着,也不好直接浇冷水,因而只小声道,“不可行。”
“瞎折腾!”黄言不屑地高喝一声。
蓝大夫闻言,却突然就开口,“我看未必,这小姑娘我见她聪明伶俐,行事也有章法,定是有高人指点过。有些人啊就是没见识,啥也不懂却还要装什么神医,简直不要脸!”
诶?
蓝致锦疑惑着看向自己老爹,他刚刚不还说“不可行”么,怎么一个眨眼之间又说反话了?
“一个黄毛丫头,她要是能行,我今天倒立着从这儿走出去!”黄言又放大话了。
安小居呼扇着眼睛,一脸的担忧,“黄伯伯,您练过功夫吗?倒立可难了呢!”
“你还真以为你能治得好?”
“能啊。”
这两个字从安小居的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令两个大兽医都束手无策的疾病。
能如此轻松且自信的说出这两个字,只有两个愿意,要么,安小居真的是个骗子,骗子说谎可是不打草稿的,要么,就是安小居她真有这个本事。显然,她是后者。
从见这个黄言大兽医的第一面,安小居就直觉他不是个好东西,不就是会那么一点医术吗,就好像自己玉皇大帝下凡似的,有什么了不起?
她也会啊,她狂了吗?
黄言被这两个字呛得一张脸通红,眼看着崔大仓一家人就听着这个黄毛丫头的话,把猪给抬上了一个双轮手推车上,气得伸手一个个指着眼前的人大骂,“你们!你们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神医放在眼里?你们竟然不听本神医的话!本神医说这是猪瘟,没得救了,你们都听不见吗?是聋了吗?”
崔大仓夫妇充耳不闻,他们不回嘴,是不想得罪她,可心里却都在骂他,“你才得猪瘟,你才没得救!你全家都没得救!”
黄言气得跳脚,却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看着安小居他们出门,指着崔大仓的鼻子骂,“不听本神医的话,你们就等着上当受骗吧!”
蓝大夫此时看着黄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风轻云淡地道,“你不是说救不活吗?救不活就是一头病死的猪,一不能吃肉、二不能卖钱,有什么好骗的?你这么激动是怕被一个小丫头砸了你神医的招牌吧?”
“简直不可理喻!你们、你们这个村子,本神医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黄言一甩手,带着自己的徒弟气冲冲的走了。
今日,真是他有史以来出诊最窝火的一次,什么蓝开,什么黄毛丫头,都给他等着!
黄言刚走出大门口,崔大仓媳妇一扭头就是“呸”的一口,“谁稀罕你来!”转过头就开始埋怨起崔大仓,“你看看你请回来的这是个什么东西,要本事没本事,还天大的架子!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解气!”
崔大仓讪讪地搓了搓手,“别说了,我这不也是听人说他名气大才去请的吗。”
突然想到什么,崔大仓又转头对蓝大夫道,“那个蓝大夫,您别介意啊!”
蓝大夫摆摆手,“不会不会。我今天特意跑这一趟,就是想让戳穿黄言的真面目,这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