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常君思泪道。
“够了,我家的小姐清清白白,她为什么要来害你?”这些小姐们的母亲不能白白见自家女儿被污蔑,“盛五小姐能收买一个女孩儿,收买得了那么多女子?常小姐,你自己犯下大错,不要总想着拉别人下水。”
“这些女孩和你们都没有关系,她们可没必要撒谎。”
盛如意也道:“常小姐,你为了构陷我,连别人也想拉下水。那我告诉你,我在西岸溪边待了好一会,那里的花有虞美人、美人面,有一株虞美人被虫子咬过,只剩下一半的花。这些都是我赏到的景,你还要攀咬我吗?”
有了这些小姐丫鬟们的人证,盛如意成功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常君思心内大震……这个盛如意是鬼吗?未时一刻,她明明在客房内,那那些小姐们看到的盛如意又是怎么回事?
她会妖术吗?
“好了,犯下这等恶事的男女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下去。”一个夫人吩咐道。
“不是……是盛如意,她会妖法……”常君思不能接受这个结局,猛地扑上去,想要掐盛如意。
她身后的婆子们早见她情绪不对劲,蜂拥而上压住她,把发狂的常君思拖了下去。
常君思还在喊:“妖术……她会妖术……”
盛如意就站在阳光底下,眼神清凌凌的,波光如云,道:“还不堵住她的嘴,满嘴胡言乱语,一会儿惊扰了更多人。”
常君思的嘴便被堵上了。
侯夫人也惊疑不定,她倒不认为盛如意会妖术,只认为她智多近妖。盛如意怎么做到让那么多小姐丫鬟看到她在花园赏花的?
其实,是盛如意的衣服。
她大概判断出常君思等人会在魏国公生辰宴上动手,所以,特意穿了一身平凡的烟紫色衣服,头上也除了额心的坠子外,没多的珠花,和魏国公府内的丫鬟衣服差不多。
这身衣服还被盛明歌嘲笑过。
盛如意和莺儿控制住常君思的丫鬟抱琴之后,盛如意出去了一趟,她故意将一杯茶水洒在一个捡落叶的丫鬟身上,丫鬟衣服湿了,她的住处离花厅等地来回要半个时辰,既害怕衣冠不整被主子责罚,又害怕回去换衣服耽搁了差事。
盛如意便将自己的衣服和她的衣服这么一换,并叮嘱丫鬟捡完落叶后在西岸溪边等她。丫鬟害怕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认出来,行走都避人,她翘首盼着盛如意回来换回衣服――落在对面贵女的眼中,就是盛如意穿着那身衣服在溪边徘徊。
毕竟――她们看不清脸,但对于被盛明歌奚落过的穿平凡衣服的盛如意,印象还挺深。贵女中,也只有盛如意一人穿了淡淡的烟紫色。
常君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盛如意连衣服都算计了进去,属于她的人生已经变得灰暗起来。
侯夫人笑道:“看来,君思受此打击,已经胡言乱语了,什么妖术妖法,不足信。”
她可不是为盛如意开脱,而是想借此说常君思说的话都不足以信,那么,明歌拉拢常君思害人的事,也不足信了。
别人都只敷衍地对侯夫人微笑。
她们可看得清楚1怀>思指摘,有多么慌乱无措――今日这桩案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转,又是这样的劲爆,注定会传得很远很久。
凉亭之内。
风z着一身淡黄色的锦衣,他这样的气质,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显得清冷高贵,手执白玉棋子,棋盘之上,黑子同白子纠缠厮杀,看起来势力相当,但无论怎样,白子也始终占据一线上风。
风显夹紧眉头,把棋盘推开一点:“臣弟不精此道。”
风显生得清朗阳光,一身武将的惫怠气息,他下棋赢不了风z,不免想在其余地方找补:“皇兄,你的心上人好像出了事。”他微微挑眉,“臣弟之前还以为皇兄弃盛侧妃而择盛家二小姐,那位盛家二小姐能是何等惊才绝艳之物,可今日一观,好像也只有美色。”
风显故意道:“不过也是,对于咱们男人来说,女人,只要美就够了。”
他字字句句都在奚落风z好色,喜欢一个草包盛明歌,反而丢弃盛如意。风z自始至终面如冠玉,岿然不动,声音如金玉之质。
他落下一字,棋局胜负已定,微抬眸:“六弟知道你为什么输?”
“身为皇嗣,后宅的风波无论多大,也不该让六弟频频侧目,分心动摇,以至满盘皆输。”
“……”风显脸上清朗的笑消失。
他真是想暴打风z一顿,可是他要争的,是那无上天子之位,和风z面上还是得维持着兄友弟恭。
风显道:“皇兄教训得是。”
风z亲自动手,将棋盘上的玉棋捡起,他修长的手微顿,瞥到凉亭栏杆那里,风御正在那坐着,脊背笔直,桃花眸漆黑绝艳,毫无波动也像汇聚了天光,扭脸看着底下的水面。
他什么也不做,玉肌如瓷,眉心的红羽也像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长一丈、重达五十公斤的方天画戟被他轻轻松松地抱在怀里,冰冷的铠甲伴着鲜艳的红丝璎,黑发也被风吹舞起来。
风z稍稍敛眸,比起已经在兵部经营许久的风显,这位十四皇弟,生得有容貌靡丽之艳,兼具冠绝三军之勇。
何况,才年仅十六。
风z敲了敲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十四皇弟,可要手谈?”
风御不像风显,不喜欢做出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