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余真希望自己不会写字。”尼禄苦笑了一下,抬起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格利努斯是少有的能够探查到尼禄内心的一个人,他知道,这个皇帝身为女性的一面又发作了,没有刻意的去隐藏,如果不会写字,就可以不用判处对方死刑,但是对于这样的话,格利努斯只能当做没有听到。因为这样的话必然会有损一个皇帝的威仪,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如果有错都不处罚,那这个皇帝必然也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这里还有一份报告,是一个奴隶犯下的错误,元老会给出的建议是处死其全家上下。”格利努斯恭敬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份报告,他先呈上那一份显然就是想先缓和一下这位皇帝的情绪,而这个报告从尼禄眉头慢慢簇起就可以看出,她显然十分的不赞同这样的建议。
“一帮糊涂的老东西。简直荒谬。”果然,这位皇帝毫不顾忌自己皇帝形象的怒骂了一句,也说明了她对元老会的充分不满,因为那个元老会正是控制在他母亲的手上,盛怒之下,直接将报告扔到了地上,显然这位皇帝是个率性而为的性情中人,而非那种端坐神坛让人仰望的存在。
“如果这么说,是不是余犯了错误也要把阿格里庇娜拉出去处死?”尼禄怒不可遏。一句话似乎还不能完全发泄他心中的气愤,又补充上了一句更有力度的大逆不道之言,不过在场的两个人都不会出卖他,也让他此刻可以绽放一些真性情。
“请吾王慎言,奴隶之身如何能与皇帝之尊相提并论。”格利努斯显然被这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给吓坏了,这个皇宫里面有多少道阿格里庇娜布下暗中观察尼禄的眼线,谁也不清楚,而这样的话,显然已经将两人推到了无法和解的地步,格利努斯单膝跪地,低着脑袋,劝谏的话语都带着发抖的声音。
“哼!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尼禄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让格利努斯退下,自始至终也不会多看一眼,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皇帝,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对于这些被阿格里庇娜吓破胆的人,尼禄打心底里看不上,尽管阿格里庇娜是他的母亲。
格利努斯退下之后,布列塔尼库斯显然被刚刚的尼禄吓坏了,有些胆怯的扶着扶手,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而这两声显然提醒了尼禄现场还有一个弟弟在场,捂了捂额头,尼禄轻笑了一下自己的失控,走到布列塔尼库斯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皇弟刚刚为什么躲在余的王座后面?”尼禄因为自小没有父亲的原因,母亲又是一个渴望权利的女人,让他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亲情,而那个原本应该是兄妹的女人屋大维娅,却成了他的妻子,这也就算了,最后她竟然也和阿格里庇娜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这让尼禄将之完全划到了自己的感情范围以外,唯一所能保留的就是这个眼前的弟弟。
“听说皇兄今天去了角斗场,还解救了一个奴隶,皇弟听了很高兴,想要快些见到皇兄让皇兄讲讲过程,毕竟皇兄不是又挽救了一条人命么,皇弟为皇兄感到骄傲。”布列塔尼库斯兴奋地有些小脸发红,攥着拳头对尼禄说着,言语中任谁都能听到他话语中的兴奋,而尼禄知道,这个弟弟有着先天性的癫痫病,饮食上若是稍有不注意都会让他难受上好几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可能,因此,尼禄通常都是与他在一起用餐的,以此来避免那个阿格里庇娜的毒手伸向他。
“呵,皇弟只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就是了,而且角斗场很快就会被余取消掉的,到时候,余会带着皇弟,一起去看希腊风格的竞技表演,余也会亲自为皇弟上场竞技,到时候得到的奖项全部归于皇弟如何?”尼禄宠溺的摸了摸布列塔尼库斯的脑袋,柔情尽显,此时正是她女性光辉撒落的一面,在这唯一的亲情面前,她不需要什么刻意的隐藏。
“那皇兄说话要算数,对了,可以让我见见那个奴隶么?据说,皇兄赐予了他王之骑士的身份呢。咳咳。”布列塔尼库斯兴奋的说道,因为过度的兴奋,牵扯一阵咳嗽。尼禄赶忙拍了拍他的后背。点头答应,随着一道命令,林秀带着间桐樱出现在了皇宫内阁里面。
“拜见吾王,这是王上的宝剑,臣下归还。”现在林秀已经是王之骑士的身份了,完全可以自称为臣,单膝跪地,双手托着手中的宝剑,一丝不苟的礼节,看起来有模有样。
“唔。余的宝剑就赐予汝了,毕竟你是王的骑士。以后要随同在余的身侧。”尼禄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林秀,简单的就将宝剑送给了他,对于这个为他撑场子的奴隶,他是十分满意的。
林秀叩谢了一下,起身侧立,并不抬头与尼禄直视,这是礼节问题。但是余光还是可以看到那个布列塔尼库斯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和间桐樱,而间桐樱才六岁的大小,看起来就像是洋娃娃一样的可爱,显然引起了布列塔尼库斯的喜爱,但是间桐樱那冷漠的眼神,又将他吓的发抖,慌乱的扶住了尼禄的皇椅扶手。
“余还没问汝,汝之家乡在何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