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乎所有的队员都对他们的惊奇赞叹无视,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雷战阔步走到庄富国面前,一指屋里,道:“人在里面!”
庄富国也不多说,抬腿就进了屋,其他人也很有眼色,除了小虎都没有跟着进来。
屋里,带着金丝眼镜的周志文,此刻正抱着一个女孩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身边两个腰阔膀圆的雪狼特战队队员枪口就顶在他脑门上。
小虎一言不发,拖出周志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只打得周志文抱着头在地上乱滚,惨叫求饶声不绝,如果不是庄富国及时制止,以小虎的武力值,打死他都不过分。
庄富国命令屋里的两个队员把女孩带出去,拖出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冷冷道:“周志文,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周志文还在地上哼哼唧唧,一旁的小虎早一脚飞到,怒喝:“庄大哥问你话勒,没听到?”以前的周大哥,现在已经是阶级敌人,而且他还导致陈依涵身陷囹圄,小虎哪里还会对他有半点好颜色,刚才一番拳脚已经让周志文鼻青脸肿嘴角流血,一副眼镜早被踏得粉碎,此时的周志文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周志文赶紧从地上爬起,眼里鼻涕鲜血糊满了整张脸,可怜兮兮地跪在庄富国面前头如捣蒜,连连道:“知道知道!”
这样的人居然以前还是自己的同志,庄富国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鄙夷,冷冷道:“知道就好,把你怎么叛变,都做了些什么,详详细细地说一遍,但凡漏了一件事,我一定把你满嘴的牙都敲掉。”
“是是是,我保证坦白,保证坦白!”
周志文连连表示,稍微酝酿了一下,从南山上认识蒋浩然说起,因为蒋浩然在关键时刻“踩”了他一脚,导致他被调到重庆的地下工作,随即就被军统特务抓获,一番严刑逼供下,他不得不叛变组织,因为他初来乍到,对重庆的地下组织并不熟悉,戴笠就让他潜伏下来,并提供制造了些情报让他取信于上级,同时他也多次出卖重庆地下组织的骨干成员,致使自己的地位不可或缺,经过一年的时间,他逐渐取得了上级的信任,并多次受到表彰委以重任,甚至还被上级指定为“紫罗兰”的接头人,在戴笠的授意下和“紫罗兰”在阅江楼第一次接头,再到昨晚凌晨时分戴笠找到他,布置了今天逮捕陈依涵的计划,一番竹筒倒豆子全交代得清清楚楚。
庄富国似乎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全程没有打断过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你是说戴笠早就知道陈依涵就是‘紫罗兰’?”庄富国问道。
周志文肯定地回答道:“对,第一次接头的时候就基本确定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戴笠没有当即进行抓捕?”
这个原因庄富国倒是猜出了七八分,第一个是因为戴笠还没有做好和陈晨和蒋浩然对垒的准备,第二个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单凭在接头现场发现了陈依涵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但庄富国却更奇怪了,戴笠既然早就知道陈依涵的身份了,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自己刚刚挖出了川岛幽子之后,立即出击,他有必要把这个“报复”的嫌疑表露得这么露骨吗?这样做可以说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犯得着吗?
“昨晚戴笠几点钟来找的你?在哪里找的你,是他亲自来的吗?”庄富国继续问道。
“对,是他亲自来的,三点钟的时候,他派人把我接到这里,他三点半到的。”周志文答道。
庄富国若有所思,随后向小虎道:“昨晚戴笠走从沙田镇离开的时候是几点钟?”
小虎略微凝神,道:“十点!”
庄富国神情一凛,道:“把巧手叫进来。”
很快,刘巧手走了进来,庄富国急问道:“巧手,川岛幽子交代的东正街绸缎庄是什么时候端掉的?”
刘巧手答道:“昨天晚上十二点钟左右,但人早已经跑了,几个特务打砸了一番好像是一无所获。”
“你能确定真是一无所获?”庄富国追问道。
“这个??????不能!我接到你的指示之后,就立即赶到哪里,他们已经开始搜查了,我没敢太靠近。”刘巧手迟疑了一下答道。
“擦!”庄富国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怒骂一声,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自己当时只想全须全尾地把这个功劳送给戴笠,所以没有想过搜查川岛幽子老巢,当时也是考虑到都几天时间了,而东正街那场追捕川岛幽子的行动也早该惊动老巢里的特务,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如果,特务故意留下点什么就难说,比如鬼子用来威胁蒋浩然的照片和文件。
蒋浩然夺取温州,已经态度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会因为鬼子的威胁而屈服,虽然往自己身上泼粪算是一时的补救办法,但那些只能哄哄民众,到了戴笠和委员长手里,其中的厉害一眼就能看破,走大众路线广而告之行不通,日军完全有可能走高层线路,把照片和文件交给政府要员,如果这些文件和照片已经到了重庆,而自己逮捕了川岛幽子,这些东西完全有可能被特务故意留下。
庄富国之所以有这个可怕的想法,是基于戴笠昨晚十点钟就离开了沙田镇,到凌晨三点钟之后才来找周志文,这中间有五个小时的时间,戴笠干什么去了,是什么触动他仓促间做出抓捕陈依涵的决定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照片和文件真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