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贤脖子梗着,问道:“怎么的,你们街道办还管不到他们了?你敢再怂一点吗?”
“你举报,我就来看,我看对方不像是坏人,行了没?”小陈随口给一句话,再不管刘炳贤道:“你想再闯进去,那是你的事,人家告了公安,跟我无关。”
“你就看一眼人家,就知道不是坏人?你是火眼金睛不成?”
小陈对刘炳贤是不屑一顾,道:“我看不出人家是坏人,你就看得出来?”
“我看得出来。”
“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反正我就是看出来了。好人能住那么大院子?不是地主就是资本家。”
“我告诉你,人家是北大的学者,别没事招惹人家。”小陈摇摇头,话说的重了些,道:“你得尊重读书人,到时候,人家一个电话告到我们街道办,我们主任也得捧着。”
刘炳贤的眼睛都要鼓起来了,强辩道:“我看读书人就是白骨精,装的似模似样的,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玩意。”
“要在西游记里面,你最多就是个僬夫,碰上白骨精,你不赶紧跑。还想上去打人家不成?”小陈觉得自己说的不错,暗暗记下,准备回去给人复述一番。
86版的西游记在春节期间放映,反向空前,西游记中的词语也因此成了热词,凡是聊到这个的,都属于受欢迎的话题。
刘炳贤则被小陈说的愣住了,站在巷子口,也不回家,又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
……
二进的院子里,杨锐和苏先凯就着先前的讨论,缓缓展开。
苏先凯乃是杨锐抓出来的记忆中的未来大牛之一,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苏先凯的科研之路略有坎坷之后,终究还是凭着酶学方面的突出成就,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登临工程院院士之位。
这样的现役小牛,本身的实力就不容小觑,也就是离子通道实验室的优良条件,现实的大笔经费,以及北大的声望,才最终吸引了他。
事实证明,苏先凯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了。
仅仅在离子通道实验室两年的时间(84年加入),苏先凯的就远远超过了以往的路线,不仅开始掌握了一个资金上百万元的科研小组,而且研究g蛋白偶联受体相关问题。
对于一名才从学校毕业几年的二流大学的毕业生,苏先凯在别人眼里,是堪称异数的,别说普通的科研人员比不上,就是清华北大内部,一般的教授也没有苏先凯目前的资历。
什么样的资历?
研究g蛋白偶联受体就是资历。
不管是70年代,80年代,90年代,00年代,10年代,或者20年代,甚至可以预测的30年代,如果有一名生物学家,或腼腆或骄傲的说:我在g蛋白偶联受体方面做出了一些小贡献……
那就可以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他在装逼。
第二,这货好牛逼。
g蛋白偶联受体是什么?截止2016年,g蛋白偶联受体是号称得过10次诺贝尔奖的研究方向。
10次诺贝尔奖是什么概念?
世界上肯定有不止10个顶级实验室在做g蛋白偶联受体。
同时也意味着,但凡是在g蛋白偶联受体方面有突破性进展的学者,就一定会拿到诺贝尔奖。
它就是这么重要,也因此让生物学界重兵集结。
所谓“兵家必争之地”是也。
然而,它又是如此难以攻破,以至于被称为最具有挑战性的生物学领域。
生物学里最聪明的大脑,起码有一半集结于此领域,而且尽其所能的勾引了化学、物理、数学乃至于计算机领域的天才。
不夸张的说,在攻克g蛋白偶联受体的方向上,填壕的狗都能去第三世界国家做院士。
至干什么《ell》,只要你敢在名字上挂一个g蛋白偶联受体,立刻发表没商量。
什么?内容有错?全世界生物学家教你做人!要是发现得晚了,全球制药公司跳起来鞭你。
要知道,进入21世纪以后,全球有50的新药,是以g蛋白偶联受体为靶点,通俗的讲,就是有一半的药,是冲着人体内的g蛋白偶联受体去的。
这样的g蛋白偶联受体,被称作是生物学的绞肉机都不为过。
甚至,说是现代科学的绞肉机都没毛病。
没有世界级的科研水平,没有世界级的科研经验,没有世界级的科研经费的学者,也不用费心做g蛋白偶联受体了,别人一个月的研究成果顶你一辈子的,站在这个领域里的,可都是真正的壕型大牛,世界第一阶第二阶的学者多如牛毛,第三阶第四阶的都不一定能上前线,没准就是查遗补缺的后勤兵。
换言之,一名哈佛的终身教授,在g蛋白偶联受体的问题上,想做点贡献都不一定能找到门。
如果是畜牧学之类的,还可以靠照顾母牛换取一点立锥之地,奈何g蛋白偶联受体是真正的男人。
如果说“得过10次诺贝尔奖”是g蛋白偶联受体的荣誉名的话,“七次跨膜疯子(分子)”就是它的属性名了。
跨膜指的是跨越细胞膜,通常模板的蛋白质,跨膜一次属于正常,跨膜两次的就稀有了。这就好像正常男人晚上“嘿嘿嘿”一次属于正常,“嘿嘿嘿”两次属于超常,“嘿嘿嘿”七次的男人,只属于传说。
得过10次诺贝尔奖的七次跨膜疯子,就是这样的七次跨膜郎。
碉堡了!
当然,在86年,g蛋白偶联受体还没有得到10次诺贝尔奖那么多,但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