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不明所以的看着杨锐。
“我说你的问题两边不靠,是因为官僚和监管,都不是律博定的核心。”杨锐顿了顿,又着重道:“京西制药总厂,它其实也是两边不靠。”
“恩?”王博这下子才来了兴趣。
“官僚是政界的事,监管是商界的事。而律博定,它其实是学术界的事。”杨锐撇撇嘴,道:“你们报纸上说的话,都是些大众论点,但大众论点,能解决学术问题吗?就比如王编辑您,您懂什么叫抗心律理论吗?”
“不懂。”王博乖巧的道。
“是呀,你不懂,你怎么判断抗心律理论是对是错?”
王博无言以对。
“我不是说你,但你们,都是爆肚。”杨锐再夹起一块食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食信是羊的食管,嚼是嚼不烂的,但是嚼起来特别爽,隔着桌子都能听到声音,只是到最后,还得整块吞。
王博听着杨锐发出的咀嚼声,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想是爆肚。
“杨委员,您说的话,我可写在报纸上了。”王博想起自己的目的,勉强来了一句。
杨锐浑不在意的道:“写就写了。”
“其实,有许多读者来信,都是关心这件事的,我能不能拿给您,您看着回复几篇。”王博趁机多要求了一句。
杨锐瞄了他一眼,道:“我只回答学术问题。”
王博想了想,问:“怎么就算是学术问题?”
杨锐并不解释。
“我找人看过以后,再来找您?”
“随便。”
“在哪里找您方便。”
“就这种地方最方便。”杨锐说过,再夹起一块食信,发出令王博恐惧的声音。
“那……我先回去了,赶明儿,请您看我的报道。”王博告辞离开,匆匆回报社,写文章去了。
就今天的采访,他觉得能拿到更多的读者来信。
杨锐却是坐在爆肚冯的店里没挪窝,只是努力的将桌面清空。
没等这项工程完成,又有一名记者找上门来。
“杨锐杨委员吗?我是《首都经济》的记者……”
“等会,我把钱交了,咱们边走边聊。”杨锐掏了钱,又提醒道:“明天的蘑菇头,三份,您别给忘了。”
“好嘞。”
“走吧。”杨锐招呼了一下《首都经济》的记者,态度和蔼。现在的记者的作风是不坏的,毕竟没有狗仔队的毒害,基本都能像是正常人一样聊天。
《首都经济》的作者则有些疑虑的问:“咱们去哪?”
“我想想啊……”杨锐沉思片刻道:“再吃羊有点不太好吧,吃个豌豆黄?没意思。卤煮也是下水,昨天都吃了……算了,就吃羊头肉吧。”
记者绝倒:“头肉和下水,算是一回事吧。”
杨锐转头,很是严肃的看着他,问:“你是来找茬的,还是来采访的。”
“采访,当然是采访。”
“采访要严谨,下水就是下水,头肉就是头肉。”
“但都是羊的。”
“我倒是想吃牛头肉,现在也没卖的啊。”杨锐感叹一声,安步当车而去。
记者连忙跟上,没等到地方,又是碰到一名同行。
两人互相看看,自然而然的跟在杨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