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的扎克看到了在正午的阳光下应该缩成一团的路灯影子,居然斜斜的指向西南方,就知道布米往西南方走了。
扎克抹去了擦涂在锈迹斑斑的灯杆上的一抹干涸暗红,在影子恢复正常的时候往东南方走了。
对,东南方,扎克不准备对自己仁慈,这是磨练,自然就不能想着放松,现在的一点小痛苦和今后关系到‘永生’还能不能永下去的生命,根本比不得。
别风凉话说扎克不是有爱丽丝么,不是有保障生命的报丧预言么,但有用么?对,扎克或许能靠着那一次的死亡画面防御住第一次致命攻击,那第二次呢?是爱丽丝把自己眼中的画面转换成语言喊出来提醒扎克快,还是魔宴托瑞多的第二次攻击来的更快?
对这种事情没概念的话,去找个恨你的人,激怒他,看是你说出‘咱们有话好好说’的速度快,还是对方飞向你鼻子的拳头快。
已经强调了很多次了,扎克和魔宴托瑞多——伊莱·托瑞多,没有任何可说的,哪怕是帕帕午夜来袭,扎克都有能够扯上两句、分散一下对方注意力的筹码。什么伊恩,什么阿尔法瑞文奇,这不是信手拈来,但,魔宴托瑞多,扎克没有。一旦发生接触,扎克恐怕连看一眼爱丽丝的机会都不会有,如果看了,怕就会是扎克最后的告别了。
哎,也是最关键吧,扎克无法离开,准确一点,逃离巴顿,至少不是现在。
所以,这点小小的磨练,扎克不想浪费。
“你需要点水么,你看起来……”不算关心的声音打断了扎克的感知,27号公路东南方向,住着赛瑞斯和,呃,扎克无法沟通的布瑞尔。现在说话的就是布瑞尔,“好白,你快死了么。”
“不,我没要死。”扎克侧头看一眼这个女人,开始转向,老实的往西。布瑞尔不是扎克想要的磨练。
布瑞尔跟上了,“或者你需要点血?”
好吧,这女人成功让扎克在意了。撇着嘴,看了眼布瑞尔,“谢谢,但不……”
“不用谢,我不会给我,我刚来过大姨妈,我现在缺血,没有多余的给你。”
扎克几乎要倒抽一口气,抿住嘴,往四周看了看,没人的话扎克就会跑起来了。但有点尴尬,有人,秋收的农夫们淳朴的朝这边指指点点着,“嘿,那不是格兰德的主人和赛瑞斯的那个疯女人么……”
不给扎克任何喘息空间的,“你能听到那些人在说什么么,他们在指我们,我不喜欢被人指。”
“那就不要和我一起走。”扎克决定直接。如果赛瑞斯在这里就好了,扎克就可以有个正常人‘操控’,随便演一下一个普通人精神状态异常者的排斥——正常社会的常规恶意,就能让赛瑞斯拉着这女人回家。
“你去哪里?”居然招来了一个提问,但没有很听话,还跟着扎克。
扎克停在了田间的一堆草垛前,应该是农夫们弄出来休息的地方,扎克歪了歪嘴,指了指脚下,“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了么。”
这倒是听话,布瑞尔看着脚下,一抹暗红侧,影子违背头顶阳光的指示,侧向了西方。
“影子不对。”瑞默尔抽走了沾染了血的那几根干草,揉在手里搓碎、丢掉,继续开口了,“你应该告诉那些诺菲勒不要乱丢东西。”
扎克皱了皱眉,继续前行,皱眉的原因——“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恩,我和莫卡维是朋友,我们什么都聊……”
呃。莫卡维和布瑞尔这两个神奇的女人的对话,我们还真见过一次,天马行空的不要不要的。跟上两人的对话,简直就是煎熬,倒还真是可以用‘什么都聊’总结。
“……我接受了你的建议,去疗养院看她了。”你会以为布瑞尔接下来就要对扎克说下莫卡维的近况了,不,“我以为火灾后,那里重新装修了,结果还是那个样子,我讨厌那个地方,特别是那个楼梯,一圈圈的,你以为那楼梯可以一直那么旋转着没有极限,结果,往下是让人讨厌的地下禁闭室,往上是反正怎么高也摸不到的天空……”
虽然回忆起了疗养院那特别的天井式结构,但扎克必须要打断,托瑞多不喜欢自己无法掌控的交流,“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赛瑞斯呢?他不担心你么?”
“他很忙,丰收。”回答的倒是简洁,“我无聊了。我能问你件事情么,我想确认一下。”
‘不’就在扎克嘴边。但何必呢,哎——
“我变成不了月华百影那样,是真的吗?”
“不,你不能。”扎克撇着嘴。
“我想我的祖母的祖母,恩,的祖母,是印安人,这样也不可以吗?”
呃,这女人把报丧女妖当什么了!扎克都无语的不想追究这问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但我们知道。
布瑞尔和莫卡维初遇的时候,莫卡维不是邀问过,布瑞尔愿不愿意变成她。还顺道把十三氏族的能力展示了一遍。但布瑞尔拒绝了,理由是“我朋友有更厉害的能力。”月华和百影对死亡的预知(救了赛瑞斯一命)。
“不可以。”扎克强调了一遍。
“哦。”布瑞尔低了头,“再问一件事情,血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血的味道。”不是重复,就是回答,扎克在以人类的速度尽力加快脚步。
“甜?咸?苦?酸?我希望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