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扎克,扎克,扎克……”
机械的、没有一点语气的声音,经过一楼的天花板,在经过一楼的地板,最后还是顽强的渗入属于吸血鬼们的地下室。`哦,必须要加个‘们’了,格兰德吸血鬼有了两只了,对吧。
“你上去吧。”露易丝从扎克怀中站起,站到到镜子前,她看着镜子中对应着自己双眼位置的两点红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为了不刺激露易丝的感受吧,扎克没有站在镜子能够反射的范围。按照扎克自己的话,不管是在阳光下行走,还是能够映照影像,一旦掌握,就和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你无法停止,回到你不会的状态。
大概就像有人拥有能够单独竖起无名指的才能一样,一旦那天他现了自己会,想装不会都不行,那根顽皮的无名指,就是会自动竖起,嘲讽没这才能的人。
“不用。”扎克没动,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仿佛露易丝有点眼色就会再次靠回他怀里一样。
“你告诉本杰明需要就叫的。”是的,那机械的重复呼唤,是在办公室刚放下电话的本杰明。我们的阿尔法实在不想去地下室,所以用这种方法骚-扰-扎克和露易丝的独处时间。
露易丝盯着镜子中的红芒,“去吧,我没事。”露易丝的眉微皱起的瞬间就马上展平,“我只是,只是……”她侧头,微笑着看向扎克,“我太高看自己了。”说话的时候已经转开了视线——这是一个倒置的抛物线,扎克、地面,露易丝的目光回到了面前的镜子上。
扎克皱皱眉,看着露易丝的侧脸,“你没有高看自己,你只是理解错了。”
“哦?”露易丝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还是形成了一个微弯的微笑。很勉强。
“当我……”扎克走到露易丝身后,镜子中属于露易丝的亮点红芒被扎克的影像入侵。扎克的双手按上了露易丝的肩膀,让镜子中的微微抖动的红芒稳定下来,“第一次告诉你。你很合适成为我的后裔,成为托瑞多的时候。你认为我在表达什么。”
“表达……”尾音被拉长,露易丝感受贴着自己身后的‘温度’,这只是拟人的说法,是感觉这身后高于她的血液、是为她现在的血液的起源。“我可以像你一样,自信、不会感觉到危险、强大、自由……”露易丝大概是把所有的褒义词都说了出来。
扎克露出了微笑,下巴靠着露易丝的头,看着镜子中就的红芒,“现在你是了,你还这么觉得吗?”
“一点也不。”露易丝想摇头,却现头顶搁着的下巴不让她动,“我不自信,我喝两瓶血才治愈一点小小的灼伤。`我也感觉不到安全,我甚至不敢出这个地下室。而且我显然感觉不到强大。我能感觉到本杰明的气息,我都可以想象出他秒杀我的画面……”
露易丝还是露出了笑容,但是镜子是无法反应这个带着自嘲的笑容了——“我才我以前不该没事去听本杰明怎么教育马修的,呵呵。”她停顿了一下,“我更感觉不到自由,我现在只觉得自己笨,连‘将军’都不如呵。”
扎克在镜子中的影像,笑了,玩笑式的幸灾乐祸。大概这就会是这场对话的基调了,双方都在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表达。不让话题变得沉重,“那我现在说,你一开始就认为错了,你会说我故意给你下套。然后过河拆桥吗?”
“会的。”反正看样子,扎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响应本杰明的呼唤了,露易丝拉过了扎克放在自己肩上手,围在了自己腰间。镜子中的影像变的滑稽,扎克镂空着环抱着什么,仿佛在表演默剧。
“我的意思其实很单纯。你,合适托瑞多。”
小沉默,扎克再次开口了,“如果马修不是狼人,你会让他成为你的后裔吗?”
“我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早了点。”露易丝并不知道扎克在把对话往哪里引导,不想让话题变得沉重是很好,但解决不了问题——“我现在连这个地下室都不敢出,后裔,太遥远了。”
“我记得我的第27个后裔是个印安人。”扎克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恩,不过当时是战争需要,殖民者需要一个敌方的人来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每次刚踏入印安人的家,就化成灰烬。”
露易丝丝毫没有准备听到这些话,张了张嘴,没出声音。
“我告诉他,他很适合成为托瑞多,明明可以呆在家里,等我们去送死,却冒险在外面游荡。”
“你是在说第一认识我的情况吗?”露易丝似乎摸到了扎克想法,“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冒险,我知道寇森和詹姆士在路口盯梢,我很安全。”
“安全么。”扎克挑着眉笑了,事实证明,一点也不安全,露易丝差点成为扎克的食物,“他也这么说,因为他只是个诱饵,当时的印安人也需要一个我方的人,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殖民者士兵死后的灵魂不受巫师的控制。”扎克侧了侧头,似乎在说自己不太感兴趣的东西,“当然不会,那些灵魂是烈士,是殉道者,向上,直奔天堂。”
“所以……”露易丝的靠着扎克的肩,“那场战争比你和本杰明对马修说的要惨烈的多。”
“而且残酷,我的这位第27位后裔,就这这么一个双方都默认的牺牲者,一个双面人。`他给我们我们需要的情报,他给他们他们需要情报。”
露易丝再次张张嘴,然后闭上,他懂了,牺牲者,确实。殖民者无法改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