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香坐在椅子上,手指缠在一起,揪着飘带一角,低头看着脚尖,直到此刻,她的心中还是砰砰乱跳不止。
孟天河已经先一步缓过劲来,脸色渐渐恢复了平淡。其实他也只是对于凌天香的身份感到意外而已,并不像众人心中想象的那样被美色所迷。
他微笑着欠了欠身,温声对着凌天香问道:
“没想到公主竟是故人,倒是令在下吃惊不小,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凌天香被他这么一说,也走出了尴尬和纠结的情绪,立刻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不禁抬头,也是微微一笑,那美丽的模样使在场的众人再难移开眼睛分毫。
“是楚候不记得小女子罢了,奴家却是对公子的救命之恩时时感念在心的!”
说着一双明澈若水的大眼睛再次看向了孟少年,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幽怨、责备、纠结、爱恋……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瞎子聋子,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对话,已经听出了其中的几分蹊跷。
凌天义见孟天河面色有些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朗声一笑。
“哈哈……没想到,你们居然早已经认识了啊,哈哈,缘分啊缘分,不过这救命之恩又是怎样一回事?”
凌天义虽是孟天河的手下,可在名义上也是义军的首领,又是凌天香的哥哥,也只有他这种特殊的身份,才敢如此一问。
孟天河苦笑着摇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只是巧合而已,随手而为罢了。”
凌天香却是修眉微微一皱,她对于少年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不满,可也不好说得过于直白,毕竟现在二人的身份已经不比从前,再难像在山洞口那样轻松的互相调侃说话了。
她淡淡随声一叹面色哀怨的轻声说道:“楚候也许只是随意的一救,却是真实的保全了小女子的性命,我可不能随意的忘记的。”
这话说得虽是风轻云淡,却是暗有所指,气氛再次变得尴尬了起来。
凌天义对这个妹妹还是十分宠爱的,尽管她曾出卖过自己,可作为哥哥,他选择将以前的事情忘记,尽量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此时也只有他才能再次出来充当“救火队员”了。
“哈哈……先不说这些了,那个,不知妹妹这次风尘仆仆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句话立刻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来了,凌天香也是收拾了下凌乱的心绪,将面色一整,略感歉意的向着孟天河一点头,接口说道。
“大哥猜的不错,我这次来,其实也是代表伯父过来劝大哥罢兵,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兵戎相见呢!一切都可以在谈判桌上解决嘛。”
说着用一种恳切的眼神看向了凌天义,而凌天义却是低头不语,他的心中此时已是翻江倒海的不能平静,一种苦涩的感觉充斥于心间。
“一家人?不是当初你们苦苦追杀陷害于我的那个时候了?你们终于知道是一家人了么?……”
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此刻他想这些干什么,他即使愿意不愿意,罢兵这样的大事,也都轮不到他来做主,说到底,他现在也只是孟天河的一名手下而已,不禁用眼睛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孟天河。
孟天河面容依旧平淡,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凌天香却是对大哥的这个反映有些好奇,她有些搞不懂,大哥为什么会如此顾及孟天河的想法。
孟天河见凌天义看自己,不觉轻轻一笑,将袍袖轻轻一掸,向他略一抱拳,随后说道:“主公何必如此为难呢,这可是件大好事啊,既然圣王大人有此美意,我们何不成全,而且如果可以不动刀兵,避免黎民涂炭之苦,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凌天义根本搞不懂他的意思,不过他此刻能够明白一点,孟天河是让他应下来,于是哈哈一笑,故作释然的说道。
“楚候说得不错,孤家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好吧,可以答应和谈,不过,不知圣王派出的代表在那里,难不成就是贤妹你么?……”
凌天香见大哥终于松了口,也是心花怒放,她倒是不管什么黎民涂炭,她只是不想和“他”站在对立面而已,那样她会觉得自己离“他”很远,远的几乎难以产生交集。
“大哥说笑了,小妹那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事,我也只不过是个传话之人而已,至于具体要怎么谈判,这些细节,我还要向伯父征询的,相信他老人家会很快给与答复。”
她这话是在为自己开脱,将自己完全的从此事之中摘了出去,这也是她的一个小心思,为了能够更加的接近“他”,她是在为自己铺路,。
凌天义再一次看向了孟天河,征询他的意思。
孟天河也不避讳,直言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会派出使团与公主一同回去,只要圣王有诚意,我想南凌很快就会重新恢复繁荣昌盛。”
这时,凌天义适时的接口道,“这样的话,那贤妹就先在此暂住几天吧,我们这就安排使团的人员。”
凌天香微微一伏,点头说,“一切都凭哥哥做主。”说着不自觉的一双美眸竟然瞟向了孟天河的方向,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在看什么。
孟天河和凌天义都感觉到了她的这种神态,却是心中各自感觉不同。
孟天河不痴不傻,早就看出来此女对自己有了一些别的心思,只是他对这个公主完全没有那种感觉,所以也不好回应她什么,只能暗暗装作不知。
而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