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河的一句话,让城头上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人们听得出这句话中的含义,这不是威胁,而是警告。
眼前的现实让人们终于认识到,这个少年已经有了对他们宣判的资格,其实他们的情况又何尝比那些逃走的人强多少呢,他们同样也是灵力消耗严重,若不是面前有一座坚固的大阵保护着的话,恐怕他们也只有逃命一途了。
渐渐的,很多人的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尤其是那些普通的军士,对于他们来说,荣耀和胜利远远不及生命来得重要。
厌战的情绪悄然的在众人心中酝酿着……
与普通士兵恰恰相反的是,那些高层们在一开始的骇然之后,随即全都暴怒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此人这就是当面的羞辱,彻底的狂妄,他们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就如同方才的桑昆一样。
此时的桑昆早已经不知了去向,没有人再去注意他的存在与否。
桑昆走了,带着心头的一丝清明远远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场战争。
“狂妄小儿!你当自己什么?……”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敢威胁我们!……”
“你死定了你……”
瞬间的寂静之后,便是一片叫骂之声,很多人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几乎就要从城头上飞下来,势要与孟天河血战一场。
只是这些人大多都只是虚张声势,却并没有人真的就冲出来。
孟天河淡淡的凝望着城头上这群人的表演,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丝嘲笑,继而忽然一转身,绕城而走。
这一刻骂声开始渐渐的减低下去,人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城下孟天河的身上,随着他一同缓缓的移动着。
就这样,在数十万人的注视之下,孟天河走走停停,每停下来,都会仔细的朝着城上打量一番,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有的时候,还会伸手点出一道金色光点,随即又开始继续走下去。
那散漫的模样,就似是在闲庭信步欣赏花园景色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杀伐之意。
偌大的惊风城,灵妖两族大战的桥头堡,周长超过数百里,可这一点距离,对于孟天河来说,也不过只是散步半个时辰就绕了一圈。
当他再次回到原地,抬起头淡然的望向城头时,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迷茫和好奇,不知道他这是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有很多人对他的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以为只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罢了。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所有人都很期待他接下来究竟还要做什么,也许说期待这个字眼不太准确,只是人们的心思的确是十分的复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等什么。
“格鲁斯!……”
孟天河那清朗的声音再一次悠悠的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心也在这一刻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格鲁斯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孟天河的一举一动,以他的修为见识,观察了这么久也都没有看出来对方究竟是在做什么,此前他也观察过那些被对方打出的金色光点,可那东西在接触到护城大阵的一瞬间,便隐没不见了踪影,完全看不出对大阵会有什么影响。
而且就这么一些毫无威力的光点,他也不觉得对方会就凭借着这些东西来破阵。
就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了,他也没有闲着,他已经命令将府库中储备的所有恢复法力的灵液灵酒等灵物取出来,分发下去,让军士们赶紧恢复法力,以备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大战。
半个时辰虽然不多,可若是有足够的灵物支持的话,还是足够这群军士们恢复大部分法力的。
只是此间的军士实在太多,储备的灵物虽然不少,可也只够一小部分人服用罢了,还有很多的低阶军士并没有分派到灵物恢复法力。
可即使是有这么一小部分军队,对鲁斯有了一丝底气,就算是大阵破去,他们也完全有一战之力。
对于此前的那场闹剧一般的攻击,他只归结为是自己的大意,小看了对方身上的宝物威力,若不是那样填鸭式的攻击,而动用战阵之力去攻击的话,他还真的不相信,这数十万人还打不过一个才只元婴境界的人族小子,之所以被那小子的宝物收走了那些灵力,完全就是因为己方的攻击实在是太过分散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再想让他犯同样的错误,却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目前只图自保,根本就没有与之争衡的意思,等他挺过了此劫,回到圣城养好了伤势,再徐图报复也不为迟完。
如此一想,格鲁斯的腰杆子自然又挺直了起来,此时闻听孟天河在下面叫自己,当时浑身气势一涨冷哼怒道:“小辈还有何话讲?老夫就在这里,我看你能够怎样?”
孟天河忽然窃笑一声,随即笑道:“你这张狗脸还真是变得快啊!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又活过来了,有你的!哈哈”说着还一副欣赏的挑了挑大拇指,朝着城楼上面比划了一下。
这个举动顿时引来一片的窃笑声,人鲁斯,却见此时的格鲁斯脸色已经再次变得煞白若纸,浑身颤抖如同筛子一样。
“你,你……”格鲁斯颤抖着手指,指着城下的孟大少破口大骂:“贼徒小儿,若不是老夫身有重伤不能出战,现在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孟大少闻言只是翻了一个白眼,继而忽然脸色一正,厉声喝道:“小爷没工夫和你磨嘴皮子,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