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回去吧!”
男子只是微微的瞥了一眼手中的玉蝶,便直接翻手收了起来,面容峻凝肃,神色威严,浑身冰寒之气恍如凝脂直欲冻结一切,言罢,男子径自向着后堂走去,从始至终却都没有多看一眼站在面前的匡巺。 [
就这么看着对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围屏之后,匡巺心中就是数十座火山同时爆发,气得浑身不由涩涩颤抖。
“广宇……”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心头赌誓暗骂:“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像条狗样的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心中虽然发狠,可他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他自相情愿的一种安慰罢了,别人不清楚底细,可曾经做过巡天都尉的他却知道,这广宇的背景可不简单,恐怕就连天帝本人都不敢动他。
“可是天帝让自己送来的玉蝶到底是什么呢?”匡巺不禁再次紧紧锁起了眉头,又瞥了一眼屏风的方向,随即轻哼了一声,发泄似的狠狠一抖衣袍大襟,匡巺愤然转身出离昊天监,直向自己的洞府而去……
昊天监后院密室内,广宇天尊单膝跪在一面光幕之前,一脸的恭敬,再没有方才的半点傲慢之色。
密室内一片寂静无声。
“既然,尧矢这么说了,那你就去吧……”
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自光幕内传来,却不见光幕上有半点人影,声音软糯柔美,却自有一种令人敬畏的神圣之感。
广宇闻言,不禁悚然一惊,随即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解之色:“可,可天帝这么做,那灵界不就……”
刚说到此,却被那个清悦的声音突然打断道:“做你该做的去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有主意!”
广宇脸上虽然仍是布满疑虑,可他对于那道声音却不敢有半点的违逆,当即恭声领命,随即退出了密室。
与此同时,一片混沌的虚空中,一名白衣女子盘膝闭目而坐,如瀑的银色长发丝缎般的披散,遮挡住了下面大半张脸庞,一点樱红娇唇犹如藏雪之梅,微寒娇裸。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藏在银发之后的双目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如漆点墨,深邃似蕴有无尽虚空。
素手轻抬间,长长的指甲将挡在额前的碎发勾起,顿时露出下面一张倾城娇容,只是那双眼眸却让这种美丽多出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女子深深的忘了一眼虚空,随即喃喃低语道:“你终于又要动手了么?不知道这一次你的目标又是谁呢?……”
喀拉拉——
惊雷如雨如林,密密的自穹顶星空中劈落,晃似无数把利箭冰锥同时刺向大殿的中央。
天帝手托石炉宝相庄严,单手虚指,已经被击散的光霞瞬间如云汇集而来,顿时在其面前凝成一个光霞漩涡,那恐怖的吸力顿时将刺到面前的电光全部吸如其中,竟无半点遗漏。
与此同时,那点星光已经冲入了头顶穹顶,瞬间便隐没不见了踪影。
“这样就想走了么?夜罗,你还真的是天真的可笑啊!”
天帝森然一笑,顿时手中法决一转,朝着四周飞速的打出无数的法决,几乎是瞬间,大殿周围的九根巨柱齐齐散去光芒,重又恢复如常,而此时,穹顶之上突然传来一声轰塌碎裂之声,伴随着还有一声愤怒的咆哮:“尧矢,你这个奸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只见那点精光突然再次从穹顶的上空飞坠而落,就如同虚空中坠落的一点流星,在这已经恢复暗黑的大殿内显得格外刺目。
天帝闻言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只是将将手中的石炉微微一扬,森然低喝:“去混沌炉中诅咒吧!”
喝声响起的同时,就见那石炉猛然长大,顷刻间竟然变得如同小山般高大,几乎就快要撑破大殿。
而就在石炉长大的同时,九只炉耳上的宝石豁然爆闪起来,石炉中立即猛的卷出一片九色光霞,犹如闪电一般的迅速将那点精光卷住,随即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将其拉入石炉之中。
就当精光被卷入的瞬间,石炉猛然一震,整座炉体上立即散发出氤氲光焰,恍如燃烧,九耳宝珠闪烁更加疯狂起来。
天帝连忙飞掐指决,朝着石炉连连打出无数的法印,法印顿时化作无数的精光没入到石炉之内,而与此同时,天帝脚踩神异步伐,开始围绕着石炉飞转起来,转动间,不时的打出各种法决。
当天帝再次转回到原位之时,石炉猛地又是一震,上面霞光烈焰顿时一紧,炉体顿时一缩,瞬时缩小了一倍。
而天帝却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继续飞快的围绕着石炉转动,没转一圈,石炉都会再次缩小一圈,直到石炉再次恢复到原来大小之后,天帝这才停住了脚步,继而直接盘膝坐在石炉的对面,手中指决飞快的掐动着,无数的灵光纷纷被打入小小的石炉之中,然后倏然没入。
随着这些指决灵光的没入,原本还在剧烈震动着的石炉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当天帝收住法决,再一次将石炉从地面上拿起的时候,那石炉已经恢复如初,不再震动,更没有任何的光焰发散,平常得就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香炉一般。
直到此时,天帝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摸了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随即用手在炉盖上轻轻一弹,嘴角顿时勾出一抹森然笑意,自语道:“能够到现在才进去,你也该谢谢我了,知足吧!魁斗恐怕都要羡慕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