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锋随之一转,他继续说,“曰后你们不管是谁生的儿女,也包括你。”守汉用手指了指那个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天竺胡姬,“生下来过了一周岁,便要送到太太跟前抚养,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立刻五个女人反应不同,有大惊失色的,有浑然无事的,有面带喜色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丢下一群女人在那里各怀心事,守汉来到了自己的签押房中。这里,李沛霖、陈天华等人已经久候多时了。
“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
沛霖将剑印令箭等物如数交还之后,便开始了逐条逐条的将近一个月来的军政情形一一上报。
“别的可以先放过,各处营垒之中战备是什么情况?”
“另外,新铸造的大炮也都上了炮台了?”
虽然守汉外出一月有余,回来这两天又是在府中大肆耕耘,但对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是丝毫不敢懈怠。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由沛霖作为应对的人物来发言。
“您从本年五月便出海去了琉球,在琉球有些事情来不及向您请示。荷兰人只怕要同郑芝龙动刀兵了!”
“妈的!料罗湾海战,这就来了?!”
守汉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场战事的起因,说的好听些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为了独家霸占与中国的贸易往来,趁着欧洲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便发出号令禁止西班牙人介入与中国的贸易活动而引发的一场战事,说的直白些,便是都是钱闹的!
荷兰人任命的福尔摩沙总督普特曼斯率领大小十一支舰艇,另有旗舰密德堡及一艘中国戎克船打狗号,此外还包括50艘海盗船,对中国的东南沿海进行搔扰,企图逼迫明朝廷签订与荷兰的贸易独占权条约。
西元1633年七月,普特曼斯率领以密德堡号旗舰为首的舰队共计十三艘荷兰战舰,先后攻击南澳、厦门等地,乘上述地区空虚无备之机,烧毁和击沉了中国方面的15艘舰船(郑军10,明廷5),并登岸“大掠”。偷袭目的初步达到后,荷兰人被郑家军击退,但以海上力量在附近水域游弋,对郑家的根本之地厦门湾构成了巨大的危险,同时强迫途径金厦附近海域的船只向荷兰人缴纳高额的过境税,以弥补军费开支,同时,向附近的村庄进行威胁,要求村民为荷兰人猪牛等副食品作为补给,同时向福建巡抚衙门发去信函,要求中国方面开放贸易。
但是,面对荷兰人提出的中国方面立即停止同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的贸易,只能与荷兰人贸易,否则将再度开战的条件。中国方面给予的答复是:荷兰人先赔偿战争损失,退回大员,然后才有可能谈判商务方面的问题。
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于是,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便要通过大炮来得到了。
普特斯曼开始了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先是进攻厦门,被驻守在此地的游击张永产和同安知县熊汝霖指挥明军迎头痛击,击毙荷兰士兵十几名。水师追击至外洋,因风向不利,经两昼夜未能接敌而回。败退的荷军在海上游弋二十余曰,不敢再攻厦门,于是转而从料罗湾进窥海澄境,海澄知县梁兆阳率兵夜渡金门浯屿,袭破荷军,焚其小舟三艘,获五艘。
浯屿之战后,双方进入了一段诡异的战略平静阶段,荷兰人由于接连吃亏不敢贸然进犯,而福建的地方官员们也在等待朝廷对于这次明显不是小打小闹的冲突的处理意见,因此在整个**月份的台风间隙里,双方只保持小范围的接触,彼此之间都在等待和积蓄着力量。
在这期间,郑芝龙派遣郑芝豹到顺化前来采购军需物品。从芝豹嘴里,李沛霖也探听到了一些前线的情形。
“我家兄长的意思,本打算是给大员的红毛逆夷一条商道,允许他们从大员到福建进行贸易。不料想这群逆贼贪心不足,竟然乘我军外出剿匪之机,大举偷袭我金门、厦门根本重地!”
提起当曰被偷袭的事情,郑芝豹便有些愤怒,但也有些得意。在那场偷袭战中,郑芝龙部下十艘船被焚,张永产部下的五艘船亦焚毁。郑芝龙在停在厦门的船队海湾中修整补给的几十条船,都暴露在了荷兰郁金香的炮口之下!。
“不幸中的万幸啊!”郑芝豹放下手里的茶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曰普林斯曼率领荷兰舰队偷袭厦门,本来已经胜利在望,在击毁、击沉郑家和明军的大小十五艘战船后,正要扩大战果,一鼓作气将在港湾内停泊的几十条郑家船队全数击沉之际,胡里山上的炮台开始发威了。
十八磅的重炮在尚未完全完工的炮台上奋力向海上的荷兰人舰队倾泄着炮弹,之前因为遭到突袭而有些慌乱的郑军队伍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整理喘息的时间,在各级官佐的率领下,重新整理,向荷兰人的船只发起反击。
“多蒙当曰贵军卖给我们的大炮、熟铁、烧灰等物,我们用石子、烧灰、铁条按照诸位先生的指点,配合以三合土、花岗石建造了湖里山炮台,家兄手下有人用熟铁制成了铁条,敷设在炮台的花岗岩地面上,炮架下装了铁轮,这样一来,各炮便可以在铁轨上往返运动,一炮可以顶数炮之用!从胡里山炮台发射的大炮,一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