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行军时聊以果腹的东西,请贵头目尝尝,也好增加一些体力,明曰搏战之时方才尽兴!”
甲长似乎漫不经心的从每一样食物酒水中尝了一样,让几个怀疑有诈的分得拨什库心中大定。
“好汉!你是个巴图鲁!你和你的长官,你们都是巴图鲁!”
见这甲长一行三人在自己重兵之中依旧是泰然自若,不由得阿山越发的觉得附近定有大队明军,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的笃定。
在村庄中的镶红旗残兵眼中,接下来的一幕就是更加的令人想法颇多了。
正白旗的牛录章京、分得拨什库等人与南中军的兵士坐在一起饮酒吃肉,双方喝着同一个瓶子里的酒,用一把刀割肉。酒到半酣之时,一名分得拨什库竖起大拇指称赞对方的甲胄精良,那南中军甲长竟然将自己身上的披甲脱下来送给了那分得拨什库,乐得那厮大嘴几乎咧到了脑后,急忙将肋下佩刀解下来相赠。
夜幕降临之后,双方都故作镇定的休息,正白旗的兵马悄悄潜入村中,将那数十名镶红旗残兵败将接出来,向雄州方向转移,自己则是在夜半三更时分,人衔枚,战马摘去銮铃,四蹄用破布烂草包裹,几个军官在撤走的路上还回味着南中军提供的罐头肉食的美味,望着东面南中军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以后再见到这群尼堪时,一定要好好的搜罗一下他们的背包。里面好东西看来不少!”
半个月亮在空中,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天还在信誓旦旦的说明早进行战斗的两支队伍各自悄悄的撤退。
阿山和唐换都没有想到,他们这顿酒,给镶红旗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这些人回到雄州大营后,对于正白旗救了他们姓命这件事只是略微提了一句,在自家营中,主要的话题却是正白旗与南蛮子一起喝酒吃肉,交换铠甲兵器!
谣言,便逐步的从镶红旗开始蔓延,从少数几个人的几个罐头几张大饼,一个甲长和一个分得拨什库交换了铠甲兵器,逐渐演变。等大军撤回沈阳,变成了正白旗的这个牛录置友军于不顾,与南蛮在一起把臂言欢,两军混在一起大肆饮酒吃肉,南蛮子送了数千件铠甲刀枪给了正白旗!
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你们再去!务必要把这股明军的底细给本王查清楚!”
不管如何在心里对镶红旗的两个甲喇、阿巴泰的一个牛录受损幸灾乐祸,阿济格作为大军统帅,要为这次进关的军事行动负责。
“阿山,这趟差使办好了,我在皇上面前保举你,升你做甲喇章京!”
崇祯九年七月。河西务镇外。
“回去告诉你们家太爷,多送些石灰来!这东西我们有用!”
黄一山面对着河西务镇的李守备,如同训斥自己儿子一般毫不客气。
那曰大战结束后,了解完军情,守汉便送了一份军功给他,让他欢天喜地的走了。自那时起,整个河西务镇城便对南中军换了一副嘴脸。不过,官员们还是不愿让南中军入城,理由是地狭城小,难以容纳大军。其实还是担心南中军的军纪,一般而言,能够打的队伍纪律都不好,当然,不能打的队伍纪律也是一样不好。
眼下这附近的数十个村庄,已经都变成了南中军用于安置难民的所在,不少村庄已经被建奴和官军往返劫掠,变成了一片废墟。正好可以安置那些从建奴手中解救出来的难民。
虽然不愿意让大军入城,不过,对于提出来的各种要求,当地官员和逃进城中的各处乡绅还是很乐意效劳的。能够一战斩杀数千建奴(包括那些包衣阿哈),立下如此大功的军队,与他们搞好关系,不会吃亏的!
很快,守备大人便押着车队送来了百余石石灰。随同送来的,还有数十头猪羊百余坛酒,由二十几名吹鼓手吹吹打打的送到了大营门前。
对于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守汉和他的一干文武也能够猜得十之七八,既想从南中军大捷的军功中分一杯羹,又害怕被大军勒索,
不过,面对附近城乡携带着大批猪羊酒肉财物前来犒军的乡绅父老,守汉还是很在意的。每每有这些人前来时,守汉都要亲自接待、温言安慰一番。
然后,便是安排人带着他们去参观那为数以千计的建奴首级,和堆积如山的缴获甲杖物资旗号等。
从河西务索要的大批石灰,便是用来加工硝制这些头颅。
加工时,还特意让一干附近前来劳军的父老乡绅耆岳们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幕。
一群南中军士兵在民夫的协助下,嘴上捂着掩口巾,手中拎着板斧,将一具具的尸首上首级斩下,从那首级的面容、牙口,脸型、辫子,乡绅们都可以确认,这些都是毫无疑问货真价实的真奴。
看到那些南中军士兵将一个个建奴的尸体如同猪羊一样对待,挥动着手中利斧,砍得肉屑四下里乱飞,血花四溅,吓得这群乡绅们不由得距地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呕吐。
“国家有此强兵,朝廷有此良将,实乃是祖宗洪福,江山社稷有幸!”
老先生们脸色苍白中带着些潮红,努力的平静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