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货物的符号也是跃然纸上。
粗粗的将船只数量和货物种类估算了一下,张小虎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三哥死定了。
这些货物涉及的关税金额为数高达数千万之多!是什么概念?就是南中军水师的全部舰船都换成他的三头虎号标准大船,也是稍有盈余的!
“三哥,你打算怎么办?”
“六子!你是主公水师中第一大将,几次对外征战都是你给主公打先锋!这样,你去找主公求求情,就说我愿意退赃,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主公能够放过我,我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都愿意!”
“晚了!三哥!你觉得,我在主公面前的面子,比起李长史兄弟两个来,哪个更有面子?”
“那当然是李长史了,他们之间可是有秦晋之好的!要不是李家的姑娘为主公而死。这次的诰命少不得也有她一件!而且李长史就是这南中军的大管家,萧何丞相一般的人物!”
“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年在河静的时候,李家二爷贩运了些货物没有及时报税,被长史大人好一顿训斥!逼得李家二爷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办理税收手续。为此,主公还写了最乐斋的书房匾额给李家二爷。三哥,你觉得我去向主公求情。会比李长史有用么?”
听了张小虎这番述说,张小麒面如死灰一般。
过了片刻,他突然一跃而起,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血丝。“六子,既然在这里是要死的,不如我们兄弟带着船出海去,老子本来就是海上的好汉。大不了继续寻一个岛屿安身,继续做着海上生涯!也好似被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我算了一下,那些苏丹、土王、甲必丹至少手中有三四千万元的财产,咱们乘着你的三头虎号出海,到琼州召集舰队就说是去满剌加剿匪,抢了他娘的这些狗东西的财产,然后天高地阔。海角天涯,哪里不是我们兄弟施展手段的所在?!”
“三哥,我劝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只怕人家早就张好了大网等着呢!”
张小虎苦笑一声。
“我的船一到顺化,兵司和营务处的人就告诉我。为了庆祝将军的荣升之喜,不担任值班巡逻任务的部队和舰船都放假,眼下我的三头虎号,就是一条空船。水手们都各自回家,或者是去找相好的。船上的弹药由巡检总署、兵司、执法处三家共同封存了。你想带着舰队逃跑?更是痴心妄想!主公还在北方的时候,王宝就传了军令下来,我的左翼舰队分出一半来驻守台湾,防范郑芝龙。楚天雷的练习舰队和许还山的右翼舰队,也有舰船以补充防务缺口的名义到榆林港驻扎。天晓得他们手里有没有什么密令?!”
“而且现在的水手不像我们当年,都是一色的海上兄弟,如今,是招募来的渔民、还有那些阿拉干人,水师学堂的学生,几股人马凑在一处!怕是还没有上船就被通报给了执法处!”
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张小麒,被张小虎的这一番话彻底的打断了脊梁骨,瘫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
“不管是从船速到火炮数,我们都拼不过人家!主公在建军之时,怕是就防备了有人叛逃、哗变这种事情!”
“六子,那,你说该怎么办?”
逃是逃不掉,可是又不愿意束手待毙,张小麒只得继续求助于六弟。
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踱步,过了半晌,张小虎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张小麒面前。一把将那个记录着走私、偷漏关税最原始资料的账本塞到张小麒手中,“走!三哥,跟我走!”
“去那里?”
张小麒见张小虎如此作为,不由得有几分惊喜也有几分纳罕,说话的语调都不住的颤抖。
“你不是说跑不掉吗?!”
“胡说什么,我几时说要跑了!我带你去出首!去首告!这样,就算是主公要处分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的自首,我再好好的哀告一番,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保全你这条烂命!”
崇祯九年十一月初七,水师左翼统领张小虎劝其兄张小麒首告,将满剌加海关、缉私船队贪贿卖放之黑幕掀开。
守汉翻看着张小麒上交的账本和口供,以及三个情报部门收集整理的材料。脸上非但没有出现暴怒的情形,反倒是浮现了一抹笑容。
不过,久在他身边的人却都清楚,这恰好是他即将爆发的前兆。
这是一张巨大的网络,涉及到了海关、缉私、汉元商号、满剌加的土王、苏丹、甲必丹等诸多人物。
“请主公示下!我们该如何办理?!”
“怎么办?我不是已经把人都调到顺化城里了?该抓的抓,该审的审,该抄家的抄家。该派兵剿灭的就剿灭!正好把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国一网打尽!”
守汉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三个杀人不眨眼的特务头子,见到这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的笑容,竟然冷汗湿透了内衣。
一夜之间,顺化城中,掀起了一场大狱。
无数之前还是人前趾高气扬,炫耀着自己财富的人们。顷刻之间变成了被执法处如同捏家兔一样丢进监狱,成为了阶下囚。
海关的税务司人员,本来还想着抵赖一番,但是税务司张小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