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莫慌。这伤口已经开始收拢,且未见得化脓红肿,想来不几日大帅便可以依旧跃马挥刀驰骋疆场了。”郎中手脚麻利的给张献忠换过了刀伤药,重新用崭新的棉花和纱布绷带包裹好伤口。
张献忠试着活动了一下膀臂,果然伤口处的疼痛感没有之前几天那么强烈。“这南中蛮子的东西,果然是有些邪门!”
“父帅!儿子日前曾经俘获了一个李万庆营中的小头目,为啥李万庆这群狗贼打咱们的时候就像疯狗一样?据这厮说。左良玉和李万庆有约定。缴获了咱们西营的财货辎重,两家三七分账。都用来购买南蛮的盔甲刀枪!那日伤了父帅的那厮,应该就是李万庆老营之中的凶悍人物!否则不会有那一身南中甲胄!”
张能奇忿忿不平的讲说着自己的见闻。
“如此说来,那日咱老子下令丢弃那些笨重之物也是恰到好处了?怪不得玛瑙山老营之中火起之后。这群狗贼就顾不得咱们父子爷们。只管一门心思的往营寨之中冲撞。原来是为了这个!”
打了胜仗,斩获流贼首级,这在现在的官军将领们看来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目的则是在于缴获各家农民军营寨之中的财物,有了财物便可以养家丁,收降众。可以用这些财物去左近大城池大码头去寻找南中商人购买各种军中急需的物资,从盔甲刀枪到粮米油盐,一应俱全。但是,必须是真金白银交易。
手中有了精兵,更是甲坚兵利,便可以打更多的胜仗,打了胜仗之后便可以有更多的缴获,有了缴获便可以豢养更多的家丁和降众,这已经在许多官军将领当中形成了共识。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家丁从哪里来?
简单的很!凡是麾下兵丁,只要能够阵上斩杀一个披着南中甲的流贼,除了该名流贼身上的甲胄、手中的兵器、腰间的财物归斩杀之人所有之外,便是他在营中的妇女,也归本人所有。斩杀流寇之人当即被选入主将的家丁队伍之中。
这样简单直接的方式,让左良玉、猛如虎等人的家丁队伍迅速膨胀,不少亡命之徒今天在农民军中,明天可能就在官军之中充当家丁。
而在张献忠、曹操这里,也几乎采取了同样的方式。
“凡斩杀一名身披南中甲之官军者,不论饥民还是步卒,立刻抬入老营,一天三顿饭!”
双方都将对方身披南中甲胄的兵士,作为检验自己兵卒的磨刀石。一时间,在巨大物质利益诱惑之下,各自阵营之中的家丁、老营都得到了迅速的扩充。
“这群狗贼,只管往父帅的老营之中去抢夺辎重,不想父帅老谋深算,早就把金银细软之物藏于寨外偏避之处!”张文秀也是顺势拍了张献忠一记马屁。
“这算什么!狡兔三窟的道理谁都晓得,可是谁都舍不得把值钱的东西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张献忠捻着有些粘在一起的黄胡子,颇为得意的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和部将们。
“若不是咱老子有先见之明,把营中财货分头储藏,只怕此刻咱们连稀粥咸菜都吃不上!”
“何止是稀粥咸菜?咱们这二千多老营根本,如果不是大帅英明,早就在这左近山林之中设下密营,别说是粮米咸盐,便是野菜树根,这天寒地冻之际上何处去寻找?”白文选也及时的拍了张献忠一记马屁,令这位八大王舒服无比。
张献忠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臂膀,“直娘贼的!这些南蛮的药物当真邪门!这才几天,臂膀便觉得不阻滞挂碍了!也不知道他们的金疮药里有些什么邪门的!”
“学生才疏学浅,但是从给大帅上的救命包中药包味道来看,大黄、三七等物是少不了的。特别是三七,最是止血良药。军中将士,每每用盐水清洗伤口后,再用烈酒消杀一遍,撒上这药包之中药物,便可止血收口。”那郎中仔细斟酌着字句,小心的答复着张献忠的问题。
“这药却是有些邪门之处!我营中一名亲兵。前日被火铳击中,大腿上生生的一个铅弹进去,若是往常,便需用刀硬生生的剜出来,至少两个月不能行走骑马!但是用了这药物,连外敷带内服,不两日便硬是将那铅弹挤了出来!此时那厮正在外面巡哨!”张可旺炫耀性的朝着四外的人们吹嘘着,原因吗,也没有别的,这些药物是他突围时从左良玉营中抢掠而来。如今成了挽救西营伤兵的救命法宝。
“说了半晌。老子有些饿了!弄些东西来吃!”
走到窝棚门口。张献忠朝着外面站班的几个亲兵吆喝着,目光却锐利万分的在这临时营地之中扫视了一番。
庙宇周围,除了那些担任警戒巡风了哨的兵马以外,东一堆西一堆的在庙宇周边聚了一处又一处。或扎营休息。或卸下马具。修整车轮马挽,给那些战马骡驴检查马掌,喂些饲料豆子等物。营地之中一片喧腾,但是倒也是士气勃发。
“嗯!不错!没有被左良玉那个狗东西吓破了胆子!是咱老张的队伍!”
心中得意的称赞了一句,张献忠的几个亲兵从外面拎着些肉食野味,端着两口小号的行军锅走了进来。
将两只洗剥干净的兔子剁成小块,在行军锅中放入些山泉水在炭火上烧开后,将兔子丢进锅中炖煮。
另外两名亲兵取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