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这旨意上说,皇上将如何善后之事交给了某家,可是,礼部也有公文到此,说不日新近册封的缅甸王他隆便要归国。这。某家该当如何?”
守汉决定再试着从这些皇室家奴口中摸摸崇祯的内心想法。
“礼部的冬烘先生们怎么说是一回事,横竖只要是缅甸的这个他隆王在他的王城之中便是。至于说是不是再恢复三宣六慰治下几个土司、派遣军马在某处屯垦,如何令缅甸王具结不敢再行骚扰内地和其他藩属之事,皇爷想来都是听伯爷的。”
吴良辅光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
守汉早就想将那几个绑缚了他隆前来的莽应家族成员分封一下。借以将缅甸分割开来。同时。这样一来,莽应家族内部之间的矛盾便彻底的被撕开了,再也无法统一一致对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公事房这部庞大而又精密高效的机器便按照主人的意图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兵司,在缅甸和孟加拉的地图上照着兵要地志的描述,开始选择哪里适合军队驻扎,哪里要建设港口码头,哪里是商埠货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驻扎多少水陆兵马船只,建造军营港口大抵要花费多少钱粮。
户司,则是将缴获缅甸的户籍册页进行翻译分析,从中分析了解各地的人口田亩税赋等出产收入,看看哪里是要留给他隆作为养家糊口的必须,那些事绝对不能留给他的。我心爱慕你
而礼司,则是在与协助平定缅甸,临阵反戈一击的有功之臣,他隆的几个叔伯和兄弟子侄等辈派驻顺化的使者、代表等类的角色,反复的在密室之中进行讨价还价,看看如何将庞大的缅甸分成一个个小国。让这些昔日眼红缅甸王位的家伙们拥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自己的**王国之中过过称王称霸的瘾头。
相比较而言,与缅甸相邻的孟加拉,就容易多了。
“我南粤军只取当日纳瓦布的属地、人民,其余各处一切照旧。不过要将各位以天朝之礼重新进行一番册封。之后,我天朝之民出入各位之地,地位、待遇,与各位土王相同。”
很快,一份如何分割缅甸的呈文,便被公事房整理出来之后,呈送到了守汉面前。
扼守伊洛瓦底江出海口的仰光,被作为一个开放地区、通商口岸,各个缅甸的势力都可以在此地随意出入,从缅甸王他隆到即将被宁远伯府秉承圣旨册封的十几个土司、将军之类的莽应家族成员都可以在这里将自己地盘上的出产卖掉,换了金银和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个通商口岸和与之隔河相望的沙廉,缅甸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但是不得驻军。
为了维护正常的贸易秩序,南粤军将在这两处地区派驻不少于一个混成旅和二十艘双桅横帆船的水陆军队维持治安,震慑宵小。
而在缅甸人看来,多高山密林,毒虫猛兽出没无常的缅北地区,也就是曾经被莽应龙蹂躏侵袭过多次的木邦、孟养、车里、孟密、孟拱、蛮莫、、伽沙、猛别等地……等处原土司辖区,则被南粤军收走。作为宁远伯府的直辖区。
“原来,精明强干无比的汉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啊!”对于汉人不去抢夺出产丰富的伊洛瓦底江这样的富庶地区,反而占据了只有高山大河,毒虫猛兽的缅北地区,莽应家族新近被封为土司的几个人对此嗤之以鼻。
在他们看来,这片从乌斯藏的察隅到尖高山,中间又横跨了高黎贡山、恩梅开江、迈立开江之间的纵横数千里的狭长地带,那里除了有些木材和玉石之外,纯粹是一块鸡肋,如果不是当年莽应龙打算进攻云南,将国都定在大理的话,缅甸人自己都不会去占领这块地区。
不过,等到一年之后,他们看到伊洛瓦底江之中连绵不断的巨木被从上游采伐下来,沿江顺流而下时,这番话便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们胸口上。
宁远城中。兵部尚书、蓟辽督师洪承畴还是那样温文儒雅,一举一动,都有一股难言的优美风范,他身上的大红蟒服,三络长须,均修饰得一丝不乱。
辽东战事从各镇兵庐间如何调处关系,到千方百计筹措来的粮草军械军饷发放,如何能够让身为地头蛇的关宁军、山海军能够与千里之外从陕西、大同、宣府等地赶来的官军尽量的和睦相处,诸事种种都让洪承畴操心忧虑,十分注重自己形象的他。尽管精心保养。但是一张面庞却越发显得清癯,不过这样看起来,洪承畴却越发内敛深沉,一双眼睛。充满了故事。
四月里的天气。辽东虽然苦寒。但是也渐渐的热了起来。城中百姓军兵纷纷的脱下厚实的冬装,换上夏季的服饰。
经过一年有余的对峙,从细作和间谍那里得来的消息。辽东的建奴们已经被拖得筋疲力尽,无法将这种最为牵扯精力、消耗国力的对峙局面进行下去。内部之中也不断的有人提出,将原本要进行的围困锦州、引诱明军来援,借机在野战之中攻破击溃明军主力的战略停止下来。
这一派的理由就是,如今锦州城中粮食草料弹药柴炭充足,守上一年不成问题,又有大凌河与海相连,日前便有明军水师以大号炮船掩护,大队船只直抵锦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