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也太狠了吧?连自己人都不分彼此的用铅弹招呼?
而此刻站在胸墙下面手中抱着多尔衮的奉命大将军令旗的曹振彦,眼角脸上满是杀气。
“瞄准打!别手软!这群奴才此时死了,算是战死,一样的抚恤一样的银两,家人一点没事!他们要是败退回来,不但自己要杀头,便是家中妻儿老小都要跟着倒霉!换了你们也是一样!自己选一下,左右都是死,你们自己选!”
在曹振彦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之中,那些包衣兵们毫不犹豫的朝着对面开火。一个波次一个波次的打着齐射。是啊!反正都是死。为啥不战死?也好让家人有抚恤有银子,老婆女儿不被送去充当营妓。
三轮齐射之后,胸墙上空已经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那些火铳手们一个个趴伏在射击位置上。阵阵硝烟与呛人的血腥味传来。在严寒的冬日分外刺鼻。寒风也呼啸起来。很多清兵全身哆嗦起来,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激战下体力消耗极大的原因。
“开饭了!开饭了!”
一阵吆喝声从后面的屯兵洞传来。随着声音,火铳手们闻到了阵阵肉香饭味。
“主子说咱们打得好,特意颁了肉食米饭下来,大家敞开肚皮吃!一会好好的替主子出力就是!”
曹振彦满脸是笑和谭拜站在巨大的屯兵洞前手中摇动着马勺,不停的从伙夫杂役挑来的饭桶之中舀起一勺一勺的肉汤,将肉食的香气散发的十分充分。
火铳兵和刀盾兵们正要从各自的位置上集合前往,去享受一下力战之后主子们颁发下来的美食,填饱肚皮之后,再去同南粤军生死相搏。
“日!”
“日!”
半空之中传来阵阵闷响,在这炮火连天的战场上,这种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原本已经稀松平常,但是,这种沉闷低沉的声音,却令曹振彦和谭拜脸白的和死人一样。
“不好!”
二人丢掉了手中的马勺,一个箭步退到了屯兵洞口上,准备大声吆喝令那些正在往这边行走过来的兵士们趴下。
晚了!
四门臼炮发射的大炮弹,在半空中达到了弹道的顶端,翻身向地面上的目标猛扑过来!
“快趴下!”
看着臼炮的大炮弹从天而来,结结实实的砸在队列当中,谭拜和曹振彦的声带都快要劈裂了。这一轮射击下来,便要了数十个精锐好手的性命,更让上百人伤残,缺胳膊少腿的,这如何向主子交代?!
“臼炮分为四组,每组四门,给我瞄准鞑子的壕沟、屯兵洞,狠狠的砸!”
虹螺山上,李华梅颇有些风范的招呼着被一枚弹丸击穿了左臂,被郎中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前来请罪的何熠飞。
好言一番抚慰之后,李华梅命人将何熠飞送到卫生营中,同他那百十名受伤的兄弟们一同去救治。
“郡主,敌酋多尔衮所部凶狡异常,且又不顾生死,我等该如何攻破塔山防线?”刚才那一幕惨烈的攻势,被吴三桂尽收眼底,平心而论,他自问如果遇到了鞑子那样的手段,根本不分青红皂白的朝着敌人和自己人混在一处的阵地开火,他远远做不到何熠飞的境界,能够迅速组织部队停止追击,就地卧倒,悄悄的借助着硝烟的掩护后退,将损失降到最低点。
这份对军队的组织指挥和控制能力,就够他宁远军学一阵子的!
“火箭队这次不要纯用油箭了!油箭加药箭一起上,混在一起使用!他们不是说用土可以破我们南粤军的妖火吗,看看这回他们如何用泥土对付我们的药箭!”
这次李华梅是发了狠心了,区区的一个小地方,竟然让她屡屡攻击受挫,而且是损失不小,这要是再拿不下来,岂不是惹人耻笑?难道说区区的一个塔山堡还要等到父帅到了才能拿下不成?
“郡主,以属下所见,我们不必将兵力和时间都虚耗在这鞑子坚固设防的地域。”
站在一旁的施郎,收起手中的船长型望远镜,神色轻松朝着吴三桂点了点头。
“属下曾经听吴总兵言讲,当日吴总兵便有以水师装载陆营。在辽阳、或是狮子口等处登陆,抄袭建奴侧翼的主张,只是当日船只稀少,吴总兵的这个法子不得不暂时搁置。后来又有洪督师被围的事情,此计便更是无法实施。不过,属下以为,如今倒是可以一试!”
“对啊!郡主,如今我们业已探明,鞑子的兵瞒力都在这辽西一带聚集,那又何必在此与其纠缠?兵法有云避实击虚。我们从辽东随便找个海口登陆。只管往沈阳、辽阳等处闯过去。见到的鞑子就一刀杀了,所有的粮草金银一起抢了,鞑子的城池堡垒一把火烧了,我就不信鞑子不着急!”
吴三桂见施郎为“自己”的方案摇旗呐喊。不由得又一次燃烧起了希望的小火苗。这个方案如果被李华梅采纳了。势必作为陆战的主力他的宁远镇会随同前往。那么功劳和收获财物也是至少有一半是他的。
那样一来,他吴三桂的名气便会在闯阵救父之后达到一个新的,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让那些无聊文人在各种报纸和茶楼酒肆的艺人那里为自己吹嘘功绩。
“大军三日克连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连收复连山关、沈阳城之后的捷报标题,瞬间都在他脑海之中浮现出了。
这样一来,他吴家在辽西将门集团之中的地位将一跃而超越多年来压在他们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