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镇与山海镇防区之外不远处便是有蒙古部族游牧,暗中去抢掠一些塞外小部落的人口,强壮者送去充当矿场的劳动力。老幼妇孺之辈将她们收入各缝衣厂、皮毛作坊、肉食加工场,甚至是畜牧场中充当奴工便是。
这些人甚至不需要工钱,只要给她们吃饱饭就可以。
所谓无利不起早。杀头买卖抢着做,赔本买卖没人做。听说那些膻呼呼臭烘烘的鞑子。不分老弱都可以在李大掌柜这里换来好东西,不由得这些商人们拍着胸脯向李沛霆保证,大掌柜的要多少,咱们就能够给您弄来多少!
更有人心中盘算,咱们的兵马打不过满洲鞑子,难道还打不过那些上千人、几百人的小部族吗?
当下,以各部将领亲信家丁为骨干组成的一支支的捕猎队便悄悄的形成。
“好好的干,大小姐早已有话。任何一部先破塔山的,除了朝廷一份恩典之外,宁远伯府另有一份。日后朝廷给该部关一份军饷,宁远伯府也会同样关一份军饷给他!”
关双饷!这个巨大的吸引力,不由得让这些代理人们眼睛变得如同草原上饿了一冬天的狼群一样。
卖场内热火朝天的交易着,卖场外,更是丝竹鼓乐不断。
按照李华梅的布置,南粤军的一支宣传队,在卖场的东侧搭起来了宽大的戏台,在这里演出《珊瑚颂》的辽东版本。
不过。在这里演出这样的戏码,效果是出奇的好。那些辽东军将士,几乎都有家人死于建奴的刀下。都有亲戚被建奴掳走。
戏台上演着生活在辽河岸边的一对情侣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戏台下,那些往日里酗酒赌钱打发时间的家丁、马兵、步兵们,却是一个个收起了往日的油滑猥琐,时不时的有抽泣声在人群之中微微响起,大概是有人想起了伤心往事。
在戏台后面带着十几个女伴为小麻杆在这里站脚助威的胖头鱼,不住的鼓励着自己的好朋友,“没关系。你嗓子那么好,那么亮堂。调门那么高,还怕一开口不是满堂红?”
果然。当扮演女主角,出演后半段戏文故事的小麻杆一上场开场,便是让拥挤的水泄不通的大兵们兴奋异常,这姑娘的嗓子太好了。
“好!”
“唱得好!”
“杀了那个鞑子!”
不停的有人根据剧情的推进给台上的演员叫好。
不过,也有不长眼的货色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
当小麻杆和一个宣传队的男兵扮演的男主角一起手执刀枪追杀鞑子头目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到在台上,这本来是一起不那么明显的演出意外,如果没有人起哄的话,完全可以当做剧情的安排。
“呦!台上的小娘子,怎么没力气了?刚才不是叫的蛮凶的嘛!是不是昨晚上在谁的床上叫的没力气了?!”
“哈!大爷兜里有银元,是大爷们出力卖命砍鞑子脑袋换来的,要不要拿点回去花?爷们掏得起钱!”
几个不知道是哪个将领的家丁挤到台下,又是口哨又是起哄,口中乱七八糟的话说个不停。
小麻杆在李华梅身边久了,虽然是东番女子,却也是自恃甚高的人物,平日里除了李华梅和几个南粤军的将领之外,一般的人都是不假辞色。不料想却被这几个兵痞子好一番言辞上的羞辱。
而在后头领着人在给小麻杆站脚助威不住的叫好的胖头鱼,又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自家的姐妹居然被几个不知道从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的家伙污言秽语的调戏了,这真是不但婶子不能忍,连叔都不能忍了!
当即便如同一头母狮子一般,领着人从戏台后面猛扑出来,将为首的一个家伙按倒在地便是一顿好打。
一旁围观的兵丁们,见有郡主的亲兵出来围殴这几个贼厮鸟,不但不曾有人上来劝阻,反而不停的有人叫好。“打!打得好!”更有人在心中骂道,该!哪个要你们调戏老子的女神?那是你们能够调戏的吗?!?要调戏也得老子先调戏!更有甚者,趁乱朝着那几个肇事者身上踢上几脚,打上两拳,反正这个时候打了便打了,郡主的亲兵和执法队就算看到了也会当成没看见。
有人从那几个家丁身上的军装号坎上辨识出,那是山海军的参将秦守仁的部下。此人平日里最能袒护部下,军纪极为败坏,偏偏又是个不能打仗的货。只能靠着溜须上司,做些令人不齿的吹牛拍马勾当维持自己的官职。日前山海军和宁远军诸多将领拜李华梅做干娘之事。便是他最先起的头。
但是,今天他的亲兵却惹到了李华梅的亲兵头上,在场的许多人不由得打点起精神,准备看这出好戏,看看这平日里惹厌的家伙,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消息传到李华梅面前的时候,她正在大帐之中与吴三桂、莫钰、施郎等人研讨休整几日之后,如何一举攻破塔山防线。与驻守松山堡的吴标等部明军连成一片,进而或者聚歼多尔衮所部,或是将多尔衮所部包围,监视起来,大队人马直扑锦州,击破那里的济尔哈朗所部,一举而附广宁黄太吉所部之后背。
当胖头鱼气急败坏的从外面怒气冲冲的闯进来,附到李华梅的耳边将事情讲述了一遍,不由得李华梅这头绯翅虎也有些恼火了。
一旁的施郎看得很清楚,李华梅脸上的一块肌肉稍微的蠕动了一下。那是她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