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咆哮,大同镇和山西镇的数百家丁各执刀枪卷起两道烟尘从行军队伍的两侧杀出,直奔那数十名镶蓝旗哨骑而去!
三五个家丁精骑围攻一个镶蓝旗哨骑,便是这哨骑再精锐,也是一时难以招架。点⊙一个对冲过后,便有十余人惨叫着坠落马下。
李辅明所部家丁,大多出自辽东,与辽东军马相近,有着使用三眼铳的爱好。这东西虽然射程近、精度差,但是却可以在发射之后充当冷兵器肉搏使用。很多人特意在自己使用的三眼铳上面加了一圈熟铁以增强重量,除此之外,为了加大杀伤力和打击力度,还加了不少铁钉尖头,成为一个三眼狼牙棒,颇为邪恶。借着战马奔驰的速度论起来砸过去,登时便会砸得对面的敌人哪怕你是身披三层重甲也会股断筋折脑浆迸裂。
家丁们或手持三眼铳,或手持长枪马刀,与对面清军对冲对杀。双方一个个战士或被长刀劈落,或被长枪刺落,骑兵快马作战,生死只在一眨眼之间。
好在两镇家丁人数多过哨骑数倍,一个对冲过后,哨骑们便支撑不住,为首的一名分得波什库见不是计,扬起手中虎枪,嗥叫了几句,余下的二十余骑兵各自拨转马头随他冲杀而去。
“追!追上去!”
王朴的亲将王徵兴冲冲的挥舞着手中长枪只管朝前冲杀而去,不停的用手中的丧门枪向前猛刺,试图将败退逃走的镶蓝旗哨骑刺落马下。骑兵对撞,双方士兵怕的不是弓箭长刀,最为可怕的是长枪。
从打广宁突围以来,王徵等人便不曾这么扬眉吐气过,将精锐鞑子杀得抱头鼠窜!虽然背后有近万人马为自己撑腰。特别是有勇悍之名遍传辽东的模范旅人马,让这数百家丁有点有恃无恐狐假虎威之嫌,但是,确实也是不容易了。
“狗日的鞑子跑得倒快!”
王朴故作不解恨,有些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心中却是偷笑不止。从镜筒里。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自己的家丁和李辅明的人马,至少砍了二三十颗奴骑的首级,还得了十多匹战马和更多数量用来驮运辎重的驮马、骡子等,这也算是小有收获了。虽然辽东战场上清军的马匹缺乏粮草豆料,体力上远不如依靠源源不绝运来豆料食盐精心喂养的明军马匹,但是,有总是比没有的强嘛!
一马当先,身后一个家丁高高举起绣着“王”字的大旗。王徵催动胯下战马,更如风驰电掣般往前奔去,他身后数百家丁精锐骑兵,形成了一个极宽大的冲击正面滚滚随在他身后。
旷野之上荒草几乎没过了马腿,双方的奔跑速度都减低了下来,但是那些清兵散得更开,飞速逃命。
王徵狠狠的踢了一脚,皮靴上的马刺刺得胯下骏马不由得加速狂奔。快马追上了前方一个拼命鞭打马匹的鞑子兵。那鞑子兵显只是个旗中余丁,身上只有一件镶铁棉甲。在八旗满洲大部精兵已经换上了南中胸甲的时候,这样的甲胄基本都交给这些人使用了。。
借着马势,王徵将手中的丧门大枪轻轻送出,一尺多长的三棱枪刺轻松愉快的刺破了镶铁棉甲的防护,从那余丁的后心刺进,枪尖却出现在了前胸。
王徵马术娴熟。力气又大,刺穿那清兵余丁后,借着二马向前狂奔的力道顺势一甩,那清兵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大力挑起,摔落在黄沙荒草之中。
两镇的家丁骑兵也是纷纷策马追到。对那些掉队的镶蓝旗骑兵大肆砍杀,
或是借着马力,手中的绝户刀在那些清兵身上一斩而过,这种大冷的天气,就算逃得性命,那种马刀带出的长长口子,绝对无法医治。
一个个清军余丁、辅兵跟役滚落马下成为家丁们的斩获,片刻之间。至少余下的镶蓝旗哨骑被追上的家丁们杀得不到十个,只管策马狂奔而去。
“差不多了!”
见剩下的几个镶蓝旗骑兵已经跑得远远的,一时难以追上,穷寇莫追。再说,自己手中已经有了不少军功首级了,见好就收吧!
正待要招呼着手下的家丁与山西镇的友军一道返回,一个山西镇的家丁一声惊呼,几乎从马上掉了下来!
“鞑子的大队骑兵来了!”
远方的地平线腾起浓密的烟尘,伴随着一片闷雷似的马蹄声,一大片黑压压的骑兵从汤河子方向向王徵等人奔来。这些骑兵一色的火红色甲胄,头上的铁盔黑缨伴随大片的红色旗帜在寒冷的北风之中烈烈飞腾。
“东奴正红旗的骑兵!”
王徵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骑兵大队之中一面巨大的织金龙纛,一时顾不得去想是正红旗满洲之中哪位有资格打起织金龙纛的人物引大军到此,只想着快些把这一惊天大变给将主爷送去!
织金龙纛下,一批身披全红盔甲的矮壮骑手犹如铁塔一般,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们的主将,正红旗固山额真、贝勒费扬武。
历史上的费扬武,一名芬古,舒尔哈齐第八子。于顺治十年被追谥号为靖定贝勒。天聪五年,授镶蓝旗固山额真。从上伐明,攻大凌河城,费扬武率本旗兵围其西南。上幸阿济格营,明兵突出,费扬武击败之。上令诸军向锦州,帜而驰,若明援兵至者,以致祖大寿。费扬武迎击,大寿败入城,遂不敢出。八年,再从伐明,师进独石口,克长安岭,攻赤城,克其郛。九年,师入山西,上命费扬武等攻宁锦,缓明师。大寿军大凌河西,击败之。崇德元年,伐明,克城十。是冬,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