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支刚刚在双方投入了数十万人马的大会战当中获胜的清军统帅,黄太吉对于自己的军队掌控和指挥驾驭能力自然远远的胜过博穆博果尔。听得图赖等人禀告军情,告知博穆博果尔将部下二万多人马集结到一处,准备同自己展开一场会战。这如何不令黄太吉和辽贼当中的军官们兴奋异常喜出望外?
“明国兵马的十多万人,兵法部勒之严谨,甲胄兵杖之精利远远胜过这群野人,都不是咱们大清兵马的对手。这些野人如何自己上来找死?”
“正是!皇上带咱们两黄旗出来,原来不过是一场围猎!”
“主子,您放心,这一仗咱们只管赢定了!您请下旨,奴才愿为头敌。直取博穆博果尔那厮的首级来献!”
部下将领跃跃欲试,作为统帅的黄太吉自然是十分欣慰。“不过却也不可大意。博穆博果尔若是以牛录规模的人马出击,尔等须当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来处之。此辈军纪不如我大清兵,然士卒之勇猛能战,却是远远胜过我等!”
黄太吉的话,无异于一桶冰水,给两黄旗众将很好的降了一下头脑的热度。是啊!对方虽然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论起个人的搏杀技艺,马背上的弓箭刀棒手段,比起八旗满洲的白甲兵和巴牙喇兵来似乎还略胜一筹。倘若是对方不以全军同时压上。让博穆博果尔一时指挥调度不灵,而是不停的以牛录规模的兵力出击,那么,带给清国兵马的杀伤力却是极大的。
“奴才等大意了!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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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灵坏的灵。黄太吉的预言和巴西的著名乌鸦嘴有一拼。从第二天开始,当清军小心谨慎的前进时,对面的索伦兵便不时的以数百人为一队,瞅个冷子便从荒草树林当中如狼群一般猛冲出来,对着清军的行军队伍便是狠狠咬上一口,然后迅速收拾起战利品,唿哨一声扬长而去。
有的时候。甚至是同时有几支人马从不同的位置冲杀出来,对绵延数十里的清军大队进行袭扰。
更令黄太吉恼火的是,随着清国兵马的不断深入,似乎对面的索伦兵变得有些胆怯。被大清兵马的兵威所慑,渐渐有些不堪一击。往往在清国兵马抵抗较为激烈之时,或是发起反击,马上便逃之夭夭。
留给黄太吉的,是一地的狼藉和不断增加的伤兵。
“皇上,这样不行。长此下去,只怕我们会被这群索伦野人拖垮、拖死的!”吴拜在私下里,有些担忧的向黄太吉进言。
清兵这些年,一直是注重重甲兵的建设,动辄便是精兵身披重甲,虽然对付蒙古部族和明国兵马所向披靡,但是对付索伦各部这些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甲胄的轻骑兵来说,便显得十分笨重了。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的,面对着索伦兵的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以奴才愚见,不如抛弃辎重,全军只着轻甲,连夜奔袭,直捣索伦各部腹心之地,当可扭转眼下的被动局面。”
在马背上举着望远镜向远处眺望了一番,努力的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但是内心之中,黄太吉不亚于倒海翻江一般。
这些日子,他也发现自己的军队在与索伦人的作战当中处处受制,吃亏不少。一时却也难以找到一个破解之法,方才吴拜这个噶布什贤兵头目说的话,恰恰扫中了他心中所虑之事。
“皇上,当日饶余贝勒从关内败回,不也是说,他对付南粤军李少伯爷的法子便是以走制敌,搞得李家这位大公子疲于奔命。若不是李家花了大钱请出流贼来对付饶余贝勒,只怕胜负也未可知。”
如同暗夜里的一盏灯火,让黄太吉恍然大悟!眼下他的军队便是当初的李华宇所部,而索伦人的兵马就是饶余贝勒阿巴泰。只不过眼下攻守易形了!
“对!对对!当初饶余贝勒也曾经说,那群流贼比他的部下还能跑,还能忍受饥寒,更加的能打!”
图赖在一旁也是兴奋的挥动着手中皮鞭对吴拜的建议大加赞赏。
要消灭这些到处窜扰的索伦兵,就要比他们还能跑,比他们还能忍受山林之中的各种苦楚之处,方才可行!否则,八斤重的狸猫。也会被一只四两重的耗子给累死的!
“也好!便依尔等之言!明日起,全军原地扎营,将笨重物资辎重留驻原地,各旗轻装。随同朕轻骑北上去寻那群索伦人的晦气!”
想起了阿巴泰,黄太吉内心就是一腔怒火。这个勇猛无谋的匹夫,几次三番的兵败而回,长此以往,此人将为我大清的一个笑话!待朕凯旋之后。势必要好好的惩处他一番,送他去见莽古尔泰和阿敏!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放下了这个念头。此人的弱点是勇而无谋,但是因为他身处两白旗之中,他的弱点也变成了优点。再怎么损失兵马,消耗的仍旧是两白旗的实力,这同朕削弱两白旗实力的目的不正是一致的?
想到此处,黄太吉一催胯下战马,那匹来自南中。有着大食血统的白马立刻四蹄腾空在已经泛出嫩绿草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