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等蒙受贵商号如此大恩,虽贵宝号施恩不望报,但是我们索伦人却是不能亏待朋友的善意。我作为黑龙江大头人,在这里面对黑龙江起誓:这条金脉,从今天起。便是贵宝号的!”
现在轮到林文丙头晕眼花了!
博穆博果尔的这一番表演,弄得林文丙原本的计划彻底被打乱。
原本林文丙打算劝索伦人,你们现在损失惨重,暂时就不要去鞑子那面骚扰了。另外遭逢大败,有些部落恐怕会生出外心,这事你们一定要注意。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不如将部落的人口暂时迁徙到黑龙江口等几处隆盛行建设的堡垒附近安置。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方案有些行不通了。既然人家将这个长达五百余里的金矿矿脉都拱手献上,如果还要求对方迁徙人口,只怕有些说不通。
何况,这条金矿听上去很诱惑,当真要是开采的话,只怕还是要倚重这些索伦人。博穆博果尔将这条金矿矿脉的事情和盘托出,未尝没有借助隆盛行的力量在这一带休养生息,意图再起的意思。
“地邻北极,严冬则雪高盈丈,马死人僵;夏秋多虫。塞耳盈鼻,起居服食,无一不难,无一不苦。”这是清末开采漠河金矿时,负责漠河金矿开采事宜的吉林候补道李金镛为开采诸事给当时的北洋大臣李鸿章上书时对这一带地理环境的描写。
倘若是为了开采这条矿脉,而大量从内地移民过来,岂不是事倍功半?内地百姓对于这片千年莽原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不用说了,人口在这个过程当中势必有大量的损失也不要说了,只怕好不容易适应了,也开始开采了。一旦有个闪失,这些人口便是为清国做了嫁衣了!连带着这片巨大的财富也都成了人家的口中美食!
在脑海之中快速而又仔细的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林文丙果断的做了决定。
“大头人,当着真人不必说假话。您既然慨然将此金矿让与鄙号。那鄙号便有一份心意奉上。这样,不如我等先行往黑龙江口商站处去,到那里稍事休息一番,贵部勇士也需要疗伤。到那里安顿下来,我等再行仔细商议此处矿脉如何开采之事。断断不会让索伦兄弟吃亏的!”
到了这样的境地,博穆博果尔自然也不会同隆盛行客气。那样的客气就是和索伦部的前途命运过不去。当下便在隆盛行船队的护卫之下沿江东下,到位于黑龙江入海口的庙街这座日益繁华的商业城镇进行短暂的休整。
数日之后,双方就开采这条金矿矿脉之事,迅速达成了共识。
其实,这个协议的内容倒也简单得很。无外乎是双方就合作开采黑龙江北岸金矿事宜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之中本着互利共赢的目的达成协议如下。隆盛行为这个金矿的开采提供必要的经费,粮食,工具和棉衣等物,也就是提供后勤保障和技术支持。而以博穆博果尔为首的黑龙江诸部,则是在自愿的前提下可以在该处金矿进行淘金活动。不过,所收获的金子自然是由隆盛行负责收购。
同时,为了感谢博穆博果尔等黑龙江索伦各部的头人,隆盛行将会在盈利之中提出相当可观的一部分,作为他们的股份分红来酬谢他们。这份契约有效期为五十年。
这份契约签订后,林文丙立刻命人快船送往宁远,交给正在那里等着盛京城中局势演变的李沛霆。同时随船前往的,还有一个极端令人振奋,但是又无处查考的消息,“索伦人在同黄太吉松花江战役被击溃前,曾经有人冲到黄太吉旗阵前,以火铳击伤了他!并令其坠马!”为了让李沛霆便于验证这个消息的真伪,林文丙特意将鄂瓜多尔这个当时的亲历者和他部下的二十余名锡伯族战士随船南下。
而鄂瓜多尔本人除了有向李沛霆本人讲明当日情形的任务之外,更是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这个被陈泰、伊尔德等人追得几乎吐血,必须要得之而后快的凶手,怎么也要到南粤军的地盘上去看看。这一次的经历给他的印象和冲击实在是太强烈、太深刻了!他怎么也难以理解,数千能够打得万余索伦兵抱头狂奔千余里的两黄旗精锐,如何能够在南中的船队一顿炮击之后就仓皇南逃?
“你们汉人的船好厉害!一顿炮就把那些建奴军队打跑了。我一定要去你们的皇帝所在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望着鄂瓜多尔和他部下那一张张认真期盼的脸,林文丙不得不仔细的向他们做出解释。
“南中距离黑龙江,也就是我们脚下这块你们世世代代在这里狩猎采人参挖金子的土地,有不下万里之遥。便是坐快船南下。也是要行走月亮由上弦月变成满月,再从满月变成上弦月那么长的时间!除了遥远的路途之外,更是气候炎热。你们都是山林中草地上的勇士,无法承受那种酷热。”
“倘若鄂瓜多尔头人一心想要南下。不妨到山东去。那里的气候与黑龙江相差无几,更兼路途近了许多。乘船过了山海关海面不远便是了。现在山东在我家大公子治理经营之下,已经有了南中根基之地的气象。”
林文丙的这一番安